第328章 何器？[第1页/共3页]

秦国的轨制，本来就是宗室无功绩不得属籍贯。秦始皇有二十多个儿子，最大的公子扶苏即将停止冠礼，最小的公子胡亥也十岁了。

“彻夜以后，陛下，将深深记着我这小我，记着我的话！”

“中原及燕、齐故地，臣未曾涉足，不敢妄言，只谈在楚地，在江南豫章的所见所闻。”

黑夫道：“然豫章、苍梧则分歧，特别是豫章最南端的上赣……”

看着弯弯的玉轮，黑夫暴露了一丝笑：“也能让天子感觉，黑夫公忠体国！”

但同时，卖力监察官员的监御史又提示天子一件事，那就是，豫章六县，都是黑夫率部打下来的。目前除了余干道由干越吴氏父子统领外，其他南昌、番阳、庐陵、九江、上赣五县，均由黑夫的旧部为令、尉、丞。

秦始皇沉默好久后，终究又说话了。

“人主之子也、骨肉之亲也，犹不能恃无功之尊、无劳之奉，已守金玉之重也……你说的也有些事理。”

“我有本身的政见，不是简朴复制李斯、王绾之言。”

“唯！”

“我在军中时，曾听九江郡司空章邯提及，畴昔韩伯获得周王诏命，分封北地的故事。说他奄受北国，因以其伯，不但为周王抵抗貊人，还带着公众实墉实壑，实亩实藉，将本来蛮荒的边地，变成了城邑良田，这或许便是分封的好处罢……”

“一国两制？”

宫闱遭秽乱，国法被粉碎，若非蕲年宫之变本身一举剿除嫪毐兵变，放逐吕不韦，秦国社稷恐怕都要被颠覆了，哪另有一统海内的机遇？

不过，秦始皇对这类“一国两制”，却有些嫌恶，因为在他继位之初，秦国仿佛有封建压过郡县的趋势：

秦始皇一边思考着黑夫方才的建言，一面翻开两份翰札。

这也是儒生博士们叫唤的“今陛下有海内，而后辈为匹夫”，在秦国很普通的事，用山东的目光看，却不成思议。

这些留中不发的奏疏，常常包含着奥妙，也是谒者们最怕碰的……

当是时，秦国四境以内，从朝堂大臣到处所小吏，皆曰:“与嫪氏乎？与吕氏乎？”而不知有秦王！

没错，商鞅是倡导中心集权制，但他本人却又是封君制的受益者。商鞅以后，秦惠王、昭王又连续封了樗里疾为严君，魏冉为穰侯，都是具有实际封地的大君侯。这些君侯的封地与郡县交叉，称之为“一国两制”何尝不成。

无人看到，他甲胄内的衣衫，已经湿了一大片，都是被天子吓的。

疏中谈及江南南昌、番阳等地路途悠远难治，现在南昌城已筑成，又有上千户百姓从南郡迁往，或可在江南新置一郡的建议。

“这冒险大胆的进言，值得么？”

秦始皇抚须道：“这词倒是新奇。”

“陛下请看，从咸阳到南郡或九江郡，陆路需走两月；从江陵或寿春到南昌，水路起码要半月；再从南昌逆流至上赣，期间林木池沼甚多，门路险阻，又要一月……如此一来，则每年上计难以传达，本地出了事，也只能自行措置，难以知会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