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大朝会[第1页/共3页]

“你活着时我日夜如芒刺在背，可你死了，偶然候我又感觉，真是，孤单啊……”

他侃侃而谈道：“但接下来的事，诸君却为何避而不谈？周室传承不过百余年，到周夷王时，因是被诸侯拥立，竟亲身下堂去驱逐诸侯，害礼伤尊。周宣王虽有复兴，却也有力决定鲁侯之嗣。就如许日渐陵夷，到周厉王、周幽王，诸侯更加难制，共侯伯公开行天子之政，申侯勾搭犬戎犯境。比及平王东迁后，周已自列为诸侯，从那今后，箭射王肩者有之，介入轻重者有之。诸侯乖戾，再没人把天子看作天子。”

秦始皇作为裁判，给了反方说话的机遇，正方辩手也只好偃旗息鼓，竖起耳朵谛听李斯的马脚。

……

这既是秦国的传统，也是秦始皇推许至极的《韩非子》里主张的：“人主虽贤，不能独计！力不敌众，智不尽物，与其用一人，不如用一国……”

不等宗正抢白，李斯便朝秦始皇又一揖：“请陛下，容臣细细道来！”

李斯点头叹了口气，分歧于来时的趋行，李廷尉宽了宽腰间鞶带，挺直了腰板，大步迈出殿堂！

当然，集会的成果，毫不是少数从命多数，这些廷议的流程很像是辩论赛，君王不亲身了局，只作为主持人与裁判，冷眼旁观，却具有终究的决计权。

“现在周朝留下的五百五十年乱世，总算赖陛下神灵一统，皆为秦之郡县。对于诸子、功臣，用公家的赋税重赏便可，何必重蹈周室复辙呢？故我觉得，封建非良策，在各国设置郡县，方为安宁天下之术！”

他暴露了笑：“我说，封建之议，乃食古不化之言！”

他说的没弊端，宗正等人只好点头称是。

幸亏，秦始皇没有让王绾尴尬太久，他没有附和郡县，也没有决然的否定封建，而是命令:让丞相、御史大夫、九卿、内史等重臣归去后，各上奏疏，言封建、郡县利弊，及本身的观点，明日递入禁中。

李斯是谁？学阀荀卿的弟子，本人也是个学霸，在稷下、兰陵都混迹过，儒家的那套东西，他熟得不可，见对方入套，便立即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一口气说完周封建之坏处后，李斯总结道：“故周文武所封后辈同姓甚众，但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数百年畴昔，诸侯都冷淡了。为了兼并地盘，如仇雠般相互进犯，相互诛伐，连周天子也弗能制止，乃至被诸侯反噬，日渐陵夷。”

他猜对了，这体例，就是韩非说的：“人主令人臣言者必知其端，不言者必问其弃取。则人臣莫敢妄言，又不敢沉默……”

秦武王时，樗里疾和甘茂就打击宜阳停止过辩论。

他看了已然撕破脸的李斯一眼，一挥袖，与宗正等大臣，以及众博士气呼呼地分开了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