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侥幸过关[第1页/共5页]

杨广一向在察看萧铣的神采。数日前，给萧妃诊病的时候，杨广是见过萧铣的，当时萧铣那畏畏缩缩地神态举止，显得很没见过世面，而现在再见时，对答竟然比当时淡然平静了很多。这不能不让人猜疑——当然了，这也能够解释为当时萧铣心中对于出身保密另有一些惊骇，而现在完整戳穿以后便“赤脚不怕穿鞋”了。有鉴于此，杨广委决不下时，决定再摸索一下。

“是……大王，是臣妾失礼了。”

“那便是了——你现在，也不过是13岁。高聪明之乱，六年前便安定了，春秋完整对得上。自古哪怕大逆首恶之辈的族人，凡是如此年幼的，也最多是个圈禁或发卖为奴的罪恶罢了，何况你当时已经丧父呢？孤便为你做主，赦免了往昔诸般过节——不过，不知你对于你祖父三叔的诸般遭际，心中可有对本朝怨怼么？”

“回禀殿下：小侄觉得，从情面而言，祖孙叔侄均是本性之亲。远亲见害，岂有不悲哀之理？只是当年小侄年幼，不明大理，只知悲哀，不知当痛恨何人。及大师恩养教诲数年，小侄戾气渐去，又读诗书明理，倒是另有了一番见地。”

但是到北魏末年时，处于北疆防备柔然的北魏保守派鲜卑贵族，因为朝廷给他们的报酬比那些主动南下汉化的贵族差，而产生了激烈不满，这就变成了厥后的六镇兵变——以是六镇兵变毫不是某国汗青书上说的那样是“北方群众公理的大叛逆”。而是纯粹的汗青生长的逆流，是回绝汉化的胡人，妒忌北方汉人和那些在汉化中获得好处的胡人，所策动的反攻。

杨广来到萧妃养病的内院时，脸上看不出一丝本身老婆见了陌生男人后该有的怨怒，实在可见涵养气度了得。见到萧铣时，问话的语气非常驯良，一派礼贤下士的模样，让人如沐东风。

如果他说对于隋军杀了他祖父和三叔毫无痛恨，那便是不孝之人，连天理人伦都罔顾。但是如果说痛恨……当时杨广可就已经是扬州总督了，固然平叛作战的直接批示统帅是杨素和贺若弼两人，不比灭陈之战时那般由杨广亲挂主帅名头；但是萧铣只要说了对此事有痛恨，那就必定逃不脱痛恨杨广的罪恶。

一盏茶的工夫以后，萧铣已经呈现在了萧妃养病的后院内，接管萧妃的查问。一旁连个侍女都没有，只要南阳郡主杨洁颖在一旁，以便避嫌。

如何答复？萧铣额上盗汗几近便要涔涔而下，深吸了几口气，才算是稳住了思路。

“小侄不敢。小侄读书，亦知孟子曰‘吾闻用夏变夷者，未闻变于夷者也’‘吾闻出于深谷迁于乔木者，未闻下乔木而入于深谷者’。自八王之乱永嘉南渡；中原衣冠，尽迁于南。是以自齐梁以降，南人不知北地亦有衣冠礼乐。北魏末年，六镇事情，更有尔朱荣等辈胡虏为‘河阴之变’，尽杀北朝汉化之臣僚，使北魏太武帝以来北朝诸般汉化变法之服从尽数丧却。小侄之天祖梁武帝亦在当时以陈庆之北伐中原，以图规复河洛衣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