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将功补过[第1页/共3页]

御书房中安排了火盆，极其暖和，盏茶时分后，穆东恒额上沁出精密汗湿，倒是不敢挪动分毫。

外间响起悄悄叩门声。

隆武帝久久未语。

即便盖着两层锦被，长公主的体温仍然不高，握在掌心的手不但枯瘦，就连温度也只些许。

穆东恒面色顿时阴霾，冷冷望着穆清，看了床上了长公主一眼，却还是忍住没说话。

隆武帝在御书房访问穆东恒。

穆东恒垂了下视线：“去回话，我换身衣服就去。”

穆清走到床边，手伸进被中寻到长公主枯瘦的手掌，握住渐渐跪了下去。

长公主睡在雕花大床上，身上盖着两床锦被，仍然是那副沉寂的模样，只细看会发明面色的肤色少了几分之前的暗色。

不管穆东恒有多少悔意，也换不回他的扈嬷嬷。

“娘，你闻声我说话么？长生很想娘，长生也有很多话想同娘说……娘……”穆清低低呢喃，“扈嬷嬷不在了，娘必然要好好的……”

“娘，长生来看你了。”穆清低声悄悄，看着长公主沉寂婉约的睡容，眼角溢出潮湿，“娘……”

“你不敢说吧？实在无妨，朕不惧过往。”隆武帝眸中滑过一丝追思，语声缓缓，“那一年，皇弟满周岁，宫里大肆道贺，父皇立了皇弟做太子，还大赦天下。我内心很惊骇，怕父皇和母后有了天子就不再疼我，闻声宫里的热烈，我内心不舒坦，一小我躲在御花圃。你跟着穆家人来宫里，也一小我偷偷去了御花圃。我当时躲在角落里哭，你见着我本来想偷偷分开却被我发明。我唤你过来，问你是谁，你说你叫秋官。那年我十一，你十五……一转眼，就过了这么多年了。”

“秋官，我们识很多少年了？”

“唔，记性不错。”隆武帝迟缓点了下头，“还记得当时的景象么？”

管家领命而去。

穆东恒心虚了。

一个站着，一个跪在床前。

千言万语想说，可一句都说不出来。

穆东恒走出院子，一名黑甲军将领行了出来朝穆东恒施礼。

隆武帝仍然不紧不慢地批阅，穆东恒站在御书房中，半垂视线默不出声，待笔下的这本奏折批完，隆武帝又核阅了一遍，才将奏折合拢，放在一旁批阅好的一叠高高的奏折之上。

管家躬身道：“宫里来了人，说是陛下召将军入宫。”

穆东恒的目光同隆武帝的视野一碰，很快便垂下首，按武将礼节，单膝落跪，行了一个极有气势的觐见礼：“臣穆东恒见过陛下！”

穆东恒被噎得无话可说，沉默半晌：“此事我自会同你娘交代，你无需多言。你赶了一夜的路，去歇歇吧。”

穆清缓缓抬首，看向穆东恒：“即便我不说，等娘醒了，你莫非能变一个扈嬷嬷给娘？”

穆清的语气非常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