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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负、长生、不朽，是第二步。

云潋悄悄笑了笑, 没再改口,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返来就好。”又问，“叶舟呢？”

桃花缤纷, 流水鳜鱼。

当然没掰动。

她顿时皱起眉头。离窍岛的环境很特别，顾秋水提过几次，她猜想和虚空有关，但未曾亲身去过，拿不准环境。

云潋道：“师父闭关了，叫你返来了也不要打搅。”

庭前的花开了，又谢了，天外的云卷复又舒，水池装点着芳菲。远处郎阔的高空中，仙鹤成群结队地飞过，姿势美好。

殷渺渺盘膝而坐，抬头看着天空。冲霄宗阵势高，照理说光照非常酷烈，但是不知是不是地理位置的干系，阳光长年温暖，如同春日秋分，恰到好处。

此生，不想再入循环，碌碌平生，不想再如棋子，为人安排。

云潋：“著书论道。”

“师妹甚么都不消担忧。”云潋道，“你的道必定缓缓而行，我和师父当比你早迈入下一个境地，有我们就够了。”

殷渺渺：“……”

宿世便是修行人。

“我晓得现在不是时候。”殷渺渺扬手一抛，把吃剩的桃核丢回林子里。

她修为虽低，名誉却愈来愈高，权势愈来愈重。换言之，对长阳道君的威胁也就越来越大。

云潋：“师妹。”

“循环转世，草木春秋，乃天道之公。万物不甘，逆天修道，为一线朝气。”云潋款款道，“师妹的修行，非自此生始，宿世便是修行人。”

“师妹才返来，不急于一时。”云潋道，“歇息一晚再说。”

存亡之仇，谁也不感觉能相逢一笑泯恩仇。为死掉的萧丽华脱手，不太值得，可杀掉亲信大患，就极有需求了。

“太假了。”殷渺渺仿佛仍有不满。

云潋说：“少有。不过只要出了太阳，师妹就会待上好久。”

云潋浅笑。

但就是这么一双手，能够瞬息间毁灭一座城池。

一别十年, 白露峰的风景却未曾有任何窜改。殷渺渺慢悠悠地晃回家里，本觉得悄无声气，哪想才至门前，就看到立在桃树下的云潋。

“已经去了？”殷渺渺想了想，道，“我想去看看。”

假定殷渺渺只是个浅显的元婴，长阳道君已经动过一次手，宣泄了仇恨，兼之时候流逝，对萧丽华的豪情必定淡去，再脱手更不值得，故而有很大抵率不会再和小辈计算。

风吹来，光影班驳，两人并肩坐在檐下。

道途千万里，前任遍仙界。莫恋风月事，长生缘自结。

云潋顿了下，缓缓道：“闲坐山中确切倒霉修行。”

她换上宽松柔嫩的寝衣，赤足拐到后院。

云潋侧头聆听。

“哦？”

尘事如潮复返来。

云潋很好说话，顺服地改口：“那么，师妹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