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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怔怔地站了会儿，心想：他被人追杀，无处可去，且受着伤，发着烧，就算萍水相逢，这么把人赶走，与见死不救又有甚么辨别呢。

很久，她才问：“那你今后如何办？”

殷妙儿在北国流浪了一年多。读过书的人总归是不愁饭碗的, 她没钱了，要么去做法事, 要么替大户人家讲授经文。因为不妄图甚么, 辞吐仪表又分歧凡人，很多人家将她奉为得道高人。

他的眉毛上挂满了白霜，嘴唇冻得发青, 双眼无神，手中握着一柄剑，正恰到好处地搁在了她的颈边。

三年后。

“她们为甚么追你？你是谁？”

殷妙儿将他的衣服揉作一团，塞进被子里。地上有他出去时带来的泥土，她敏捷拿鞋子抹平，唯有水渍一时半会儿干不透。

*

女人眯起眼睛：“官府办事，尔敢禁止？”

殷妙儿设法设法，接回了南朝的云闲和叶绸。云闲削发多年，熟读经文，于论道辩经上很有建立，备受赞誉；叶绸学医已久，深谙药理，经常免费替信众看病，广受尊崇。

因而，本该回绝的话，始终没有回绝出口。

又有一个说：“近年来，都城里越来越风行‘银钥匙’了。传闻非常有效，能叫男人好好管住本身不听话的小东西。”

她无可何如, 只能取出大半身家定了间房, 要了热水洗漱。

南北之战，自此开端。

所谓银钥匙，就是用金属锁和皮革制成的腰带，专门用来保护纯洁，只要老婆的钥匙才气翻开。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游移，缓慢照办。

老板支支吾吾地说：“这、这不是，唉，定然是谁家的郎君耐不住孤单，才……”

这时，查房的人也到她门口了。

女人不动声色：“哦，本官对此也有些研讨，你且将口诀背来听听。”

殷妙儿道：“有人在追你？”

那女人猜疑地看着她，对部属说：“出来搜。”

又是两年。

凤卫鱼贯而入，顿时发明了地上的水迹，也看到了床上的男人。为首的女子思疑更甚：“你不是孤身一人入住爹妈？如何有个男人？”

殷妙儿将冷玉带回了削发的道观。

她把这事讲给冷玉听，说道：“你若要去南朝，还是扮作女子便利些。”

“贫道混迹江湖多年，你这点狠话，吓不到我。”殷妙儿嘲笑道，“我曾听闻，有些堆栈伙同劫匪，假装官兵搜索，抄走过客的财物，顺带摸清身份。如果无依无靠之辈，便在路上杀人劫财。”

“是我。”他说。

殷妙儿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她确信向来不熟谙他，但奇特的是，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一颗心仿佛泡进了温水里，柔缓地舒张着，如同茶碗里的干枯花朵，在热水中缓缓绽放了，重现了枝头的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