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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出这片海疆后，殷渺渺才闪现出疲态，歪在榻上起不来：“总算出来了。”

只是，殷渺渺却并非昔日的筑基女修。她当然打不赢水姬，却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冲霄宗的首席之印极其刁悍，用它增幅红莲，发作出的力量逼近元婴。

“详细如何，能够再行商讨。”殷渺渺的语气平和沉稳，吐字清楚，莫名予人佩服之感，“请信赖人族是带着诚意而来。”

白妖王看她没被骗，冷冷一笑。

他们来得高耸，走得敏捷，若不是海上飘着船只的残骸，仿佛刚才的混战就只是一场恶梦。

殷渺渺拍马屁很顺溜：“寿公深谋远虑，妖王虚怀若谷，鄙人佩服。”夸完又趁机定下时候，坐实此事，“既是如此，来岁八月十五，海鸥岛再议，如何？”

他投桃报李，体贴肠表示：“想来人族也须时候商讨，叫他们归去传个讯吧。”

寿公龟老成精，一眼看出启事：“事关严峻，大王无妨调集各域主，再做筹议。”

“妖王的意义是？”

但是并没有卵用，这个解释看起来更像是抵赖, 白妖王竟然信赖了些：也对, 如果冲霄宗真的成心插手, 正大光亮的代表门派拜访更合适, 毕竟那样的话, 他顾忌冲霄宗的颜面, 反而不能对她这个使者如何。

这当然不可。寿公狠恶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反对之意溢于言表。殷渺渺瞅着他，笑了笑，又道：“说实话，人与妖族共生于世，皆是天道之子，何必非要比出个胜负，一人亏损，一人得益，如果共赢，难道皆大欢乐？”

殷渺渺想了想，道：“人全上客船，货船上留几个意义意义就行，打起来就把它们全都舍掉。”

白妖王愣了下, 面色古怪：“私奔？”

“没想到你们也在，我放心多了。”殷渺渺强行打起精力，“但还是要谨慎，我思疑没那么顺利。”

飞英撇撇嘴，暴虐道：“气度这般狭小，还能做妖王，他的运气必定很好吧？”

两人一人用水法，一人用火法，水火相克，闹出的动静于风雨飘摇的客船乃是雪上加霜。未几时，地火的光焰便扑灭了湿透的木板，浓烟冲天而起，水龙击碎了船的骨架，整艘船以无可挽回的姿势下沉。

解毒丹……殷渺渺怔忪半天，才模糊想起仿佛在落月谷时，她曾做过一笔买卖：把一粒解毒丹，卖给了一只早退的海龟。

“此计不公。”墨妖王说着，安闲不迫地取出一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摇着，“胜者无益，赢来何用？”

殷渺渺很想诙谐一把，来一段“您那么高贵，那么宽宏，那么仁慈，必然能了解我们的对不对？”，可惜掉了马甲，不好崩人设，唯有面不改色地笑笑，叹道：“您大人有大量，何必与我等小辈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