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三八章[第2页/共5页]

可有甚么用？五年前他没有保住苏晋，换了五年后，他仍没有。

朱悯达独自走到苏晋跟前，冷冷隧道：“苏晋？”

却说沈奚有两个倾国倾城的家姊，此中一个嫁给了朱悯达做太子妃。是以他虽是臣子，幸沾得家姊仙颜的荣光，混成了半个皇亲国戚。

朱南羡扣紧五指，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滚”字。

朱悯达的声音已没有一丝温度：“羽林卫，将此人带出去，以祸主之罪杖杀！”

沈奚挑眉道：“还不明白？这么说吧，七殿下小时候有只猫，白绒绒的，很通人道，你记得吗？”

朱悯达迈过门槛，抢先看到的便是朱南羡排泄血的膝头，他的眸色更加阴沉，侧目盯了医正一眼，医正赶紧提了药箱畴昔。

柳朝明的脚步一顿，回过甚看她锁眉沉思，轻声问了句：“在想甚么？”

朱悯达冷声道：“撞开！”

朱南羡点点头。

他这一番话如同利刃，一起劈风斩浪地砍到朱南羡心上。

朱南羡问：“甚么事理？”

苏晋眸色一黯。

朱悯达微眯着双眼，面色非常丢脸，沉声道：“拿烛灯来。”

长风过境，这一场蓄意已久的急雨终究在薄暝时分落下，天一下就暗了，连朝霞都来不及附于云端。

沈奚道：“即使你救了他，但也是你让他置于险境。你贵为殿下，却没有无上的权力，你乃至生于善于这无上权力的隐蔽之下，你的身后必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你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有人将遮住你既定线路的树桠连根拔去，你的庇护，对微不敷道的人而言，反而是一把双刃剑。以是你若真想庇护谁，不然你充足强，不然他充足强，不然在此之前，爱而远之，一定不是一种保全。”

吏部曾友谅听了这话，嘲弄道：“罗大人此言差别，柳大人是甚么人？都察院的左都御史，那放在前朝，就是御史大夫，言官之首嘛，犯颜切谏乃是本职，我等被他累及也是本分。你罗大民气里不也跟明镜似的？这案子到底冤不冤，你内心没杆秤？如何到了陛下跟前，就跟没嘴葫芦似了？”

羽林卫跟着朱悯达浩浩大荡拜别，朱南羡卸了束缚，伸手摘了堵在嘴里的布巾，然后吐了一口淤血，翻身抬头躺在地上，愣愣地看着风雨欲来的天幕。

朱南羡面无神采地喊了一声：“十七。”

数年以后，苏晋升任尚书，位极人臣，沈奚因一桩小事栽到了她手上，便套友情问她，可否看在好友的面子上，私底下惩罚则个算了。

起码保住她的，不是他。

朱悯达看了眼被俘在地仍然搏命挣扎的朱南羡, 又看了眼跪在一旁断交请命的柳朝明。他不明白，不过是一名从八品知事，即使胸怀斑斓之才，在巍巍皇权之下, 也只是一只蝼蚁, 而他贵为太子, 想杀一只蝼蚁，就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