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一九九章[第2页/共5页]

钱月牵“嗯”了一声：“别忘了，陛下的密诏还在他们手里呢。”

何苋浑身一软，一下瘫坐在地，随他而来大小官员与他一样，也都瑟瑟跪于地上，像是等待发落的罪人。

只要将苏晋失落的案子，切实在实地推到柳昀身上，他们一党的人，就另有喘气的机遇，就另有力量争下去。

本来当日她暗里里与文远侯就说了这些。

言脩正欲开口，柳朝明抬手将他一拦，冷僻清隧道：“这封军函确切不能证明何侍郎就是犯案之人，是以本官亦只是先请他回都察院问话。”

但是，柳昀为人杀伐果断，岂会留给敌手如许的机遇？

看了一眼手握铜钥，不知该不该开桎梏的小吏，又道，“再者说，苏大人失落，文远侯本就有怀疑，带上桎梏进宫不为过。大人放心，下官只要问过话，三日内，定将文远侯平安然安地送回府。”

齐帛远已近古稀之年，方才一番折腾，令他神采衰颓不已，在一旁落了座，缓了半晌才道：“老夫原不想搅进这风云里，但，毕竟不肯见你落败，落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了局。”

最后的线索，逗留在玄月初二当日, 苏晋见过文远侯，命人备马回府。

他睁着眼，愣愣地看下落在脚畔的头颅，在乎识到一个究竟的同时，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柳昀底子不是来与他们说理查案的，他就是来要他们的命的。

“言脩，带上侍卫与巡城史，随本官去文远侯府。”

两个字如坚冰掷地，收回噬骨之音，下一刻，韦姜的手就扶上腰间剑柄，一道刃光闪过，刘郎中的头颅瞬时滚落空中。

往一旁扫了一眼，再一次叮咛：“拿人。”

何苋道：“那信恰是刑部拖本官以军函写去查案的，本非犯案，柳大人既有本领截信，就没工夫细读？”

安然晓得，这是要灭口了。

“何大人休要诽谤柳大人！”言脩喝道，随即从怀里取出一份令状，数封密函，以及月初从兵部收回，递去邛州，查探流入达丹银两的急信，“证据与状书都在此，我都察院已查到，从安南流入大随的千万两白银，被一名邛州的茶商转移去了达丹，而日前从兵部收回去邛州的信，查明是何大人亲笔所书，正证了然何大人与这万两白银有关。”

书房不想进了, 齐帛远讨要的孤本也没工夫拿。

“将文远侯带走能够。”柳朝明淡淡道，“但不是本日。”

柳朝明的眸光与声音顿时森寒：“天子犯法，与百姓同罪，何况戋戋三品侍郎。”

酉不时分，无朝霞当空，四下都是肃杀的风声，天涯层云翻卷，浓浓一蓬乌色。

齐帛远抬目望去，柳昀形单影只，正走在这风声里，云霾下。

“出了这么大的事，礼部工部尽管帮着找人，其他一概不掺杂，吏部的曾大人与苏大人惯有龃龉，连人都懒得寻。倒是兵部，现在苏大人不见了，沈大人翟大人又去了武昌府，他们下头排头号的就是兵部的何侍郎，他本日一议完事，便去刑部找吴寂枝，约莫本日就有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