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一六零[第1页/共3页]

许元喆他晓得，当日苏晋冒死从如潮的人群里救出来的探花郎。

老妪道：“这不可，大人便是大人，是彼衰老爷，可不能没分寸了。”却一顿，一时满目瞻仰地望着苏晋，切切道：“苏大人，草民听周大人说，元喆被叫去宫里，传闻是皇上要封他做大官了，您晓得他啥时候能出来么？”

周萍道：“这……这如何开得了口？”

苏晋猛地昂首看他，双眸灼灼似火。

周萍又没能体味这句话的深意, 责备道：“你还说我, 我倒是要说说你。你常日与人交友, 该当慎重些，像是南校尉如许的就很好，可换了沈侍郎如许的，那便千万交友不起。更莫说当日的十三殿下，他一来，我们衙门上高低下头都磕破了，也仅仅只能觐见殿下的靴面儿。杨大人隔日膝头疼得走不了路，还说等你返来要提点你，可不能再将十三殿下往府衙里招了，我们府衙小，供不起这位金身菩萨，你可记着了么？”

说着，又打量了朱南羡一眼，续道：“方才我甫一见南校尉, 看您气度威仪, 丰神俊朗, 像是个皇亲国戚似的, 觉得你们宫里的人都有这穿便服诓人的恶习，本来竟是个校尉，当真失礼失礼。”

是啊，好不轻易救出来，如何就死了呢？

廊檐在偏堂外打下一片暗影，刘义褚站在檐下，往堂内望了望，苏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里头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佝偻着背脊，满脸皱纹约莫已过花甲之年，看他几人走近，立时从座椅上起家，且喜且畏地看着他们。

苏晋又看周萍一眼, 说：“旁人是吃一堑长一智, 你是吃一堑短一智。”

老妪宽裕道：“草民昨日才到应天府，本来想去贡士所探听，谁知那处里里外核心着官兵，草民不敢去，这才来劳烦苏大人问问元喆的下落。”她想了想，又赶紧道，“苏大人不消担忧，元喆既然过几日要返来，草民就在离宫门近一些的处所歇歇脚，他几时出来都不要紧，草民就想着能早一些见到他就好。”

朱南羡看着她，俄然抓住她的手，将一块冰冷的物事放入她手心。

周萍一愣，一时没叫住她，只好转头问朱南羡：“南校尉，你是宫里头的，你传闻过这事吗？元喆他，如何他杀了呢？”

钱三儿道：“大人可错怪下官了。除了这点蛛丝马迹，下官倒还查出了一桩怪事。”

朱南羡看了眼她握紧成拳的手，一时不知当说甚么，只问：“苏晋，是不是我父皇……”

苏晋微一犹疑，道：“他杀。”又添了一句：“咬舌他杀。”

周萍没能体味她的深意，回道：“也没甚么, 早前我赶上户部的沈侍郎，他穿了一身便服, 与我说他是都察院打杂的, 害我违背了法纪, 几乎犯了个不敬之罪，还好左都御史大人慧眼如炬，明辨是非, 并未曾跟我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