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一五零章[第2页/共4页]

沈拓听后，在公文上删添些许，这才罢了笔，说道：“先头传你，是为体味肇事当日的景象。不过两日前，老夫收到一封密帖，里头藏着一篇策论，那送帖人说，恰是你的条记，你看看但是？”

柳朝明有个“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性子，在这一任七卿（注1）当中，虽非常年青，内心头却像装了个千斤坠，这也是老御史致仕后，保举他做左都御史的启事。

苏晋不知，事到现在，她只明白了祖父眉间的怅惘，约莫是追思起多少年前与故交兵马中原的畅快淋漓。

厥后公然如她祖父所言，景元帝连诛当朝两任宰相，废中书省，勒令后代不再立相。

他本还可惜，觉得五年的挫败与磨难，已将此子身上的锋芒洗尽了。

苏晋曾是进士，又尝有文墨流于贩子，笔迹是赖不掉的，只好称是。

柳朝明沉默着盯了她半晌，感觉老御史纵有伯乐之慧，不免一叶障目，只看到苏晋的斑斓才情，却不见此人的巧舌令色起来实在可爱，一时也不想跟她废话，鄙吝地说了两个字：“跟着。”

可方才提起苏晋，柳朝明竟出乎料想地走了一刻神，可见是自发愧对老御史，亏欠苏晋得紧。

沈拓又道：“厥后他白叟家还找我想辙，我能有甚么辙？吏部的通文递过来，皇上已批了红。”说着，摇了点头道：“当真可惜了，我记得他中进士那年才十八，文采斐然，胸怀斑斓，俨有你当年风采，便是给个榜眼，乃或给个状元也不为过。还是皇上看了眼他的年纪，生生吓了一跳，这才将他的名次压到了第四，就是怕此子锋芒过分招来横祸。”

此为防盗章　　来人是个矮胖墩子, 生得一脸福相, 朝苏晋笑道：“敢问中间但是应天府衙门的苏知事？”

苏晋实觉得当下机不成失，立时就往东宫（注2）的方向走去。

她在内心揣摩了几分，不由不测埠问道：“大人这是要带下官去詹事府么？”

本来这矮胖墩子姓陆, 时任刑部员外郎，恰是当日奉柳朝明之命, 给苏晋送命囚的那位。

他身着六品鹭鸶补子，比苏晋足足高了两阶，却未曾摆谱，端倪间还模糊含着谦虚之色。

听闻苏晋是来跟刑部沈尚书回话的, 陆员外略一思考，道：“如许, 苏知事您不必等，我这就去请尚书大人的意义。”

苏晋又道：“下官多谢柳大人。”

沈拓“哼”着笑了一声，指着苏晋道：“这厮嘴还挺严。”说着，俄然摆了摆手，道：“罢了，老夫手里头的案子多得是，没闲心机睬你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又对柳朝明道：“此人好歹是个从八品知事，犯了法纪，你都察院合该管管，此事你接畴昔罢。”

苏晋想，祖父之问，她大抵要以平生去求一个解，而时至本日，她能做到的，也独一极力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