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一零五章[第2页/共3页]

礼部几个大员见此，纷繁跟朱南羡拜了三拜，尾随柳朝明而去。

神采惨白，嘴角的血是乌色，约莫内腑有伤。右手虎口已震裂，想是没力量握刀，才将刀柄绑在了手上。

覃照林赶紧磕了个头，道：“禀殿下，禀御史大人，禀左将军，礼部几位大人虽好着，但是应天府衙门的苏知事起初过来帮手，眼下还陷在人群里头没出来。”

朱南羡一愣：“你们刑部措置死囚，来问本王做甚么？”

员外郎苦着一张脸道：“是不关殿下您的事，可这死囚原是柳大报酬苏知事讨的，可苏知事仿佛将这事忘了。柳大人走的时候，微臣问过他要如何措置，他却说殿下您在场，他不好做主。”

也不知是身上的伤而至，还是心境百转逼出来的。

苏晋抬起袖口，抹了一把嘴角，道：“虽尽尽力，有负所托，大人要罚，便罚吧。”

覃照林微微抬起眼皮，觑了觑各位大人的神采，柳朝明惯常冷着一张脸，这便算了，朱南羡虽贵为殿下，倒是个出了名好服侍的主儿，可这一看，眉梢眼底那里还找得出一丝和蔼。

柳朝明“嗯”了一声道：“二十板子记下了，他日上都察院来领，先去找大夫把伤瞧好，免得旁人说我都察院仗势欺人。”

谁能推测一场南北之差的科考案竟能闹到本日这类境地？她不过一从八品知事，没有通天彻地的本领，便是豁出性命，也不过将本身搭出来，又能窜改甚么乾坤？

柳朝明立在一旁，俄然开口道：“苏晋，时雨是他的字。”

他不敢邀功，若不是廷议过后，柳朝明率先请命, 令巡城史与兵马司自东西二城开道设禁，金吾卫不成能在两个时候内便赶到朱雀巷。

朱南羡忽问道：“他去了多久了？”

躲在茶坊里吃了一晌茶, 已不能再好了, 覃照林想。

左臂被人划了一刀，衣袖是裂开的，里头的衣衫已被血染红，其他另有多少伤不晓得，所幸身上的血不全然是她的，约莫另有被她砍伤的人。

苏晋的内心却浮起稠密的云，雷声霹雷过境，洋洋洒洒下得不是雨，是冰粒子。

苏晋道：“不必了，微臣身上的伤不打紧，去找平常大夫瞧过便是。”再合手一拜，道：“多谢殿下厚意，若无他事，还望殿下恕微臣辞职。”

她的右手边还悬着一把长刀，隔得远，看不清是握是提，却有力地拖着，刀锋履地，收回锋利的刺响。

且非论本年春闱到底有没有人舞弊，倘若景元帝想光复天下民气，这回又该杀多少人？

朱南羡看柳朝明一眼，微一点头，便大步流星地朝朱雀巷迈去，但是只堪堪走了几步便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