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三只水缸[第1页/共3页]

沈方鹤哈哈一笑，冲后院喊了一嗓子：“你们也都走吧。”

屋子很暗，窗户蒙着厚厚的床帘，像是怕进风又像是怕人瞥见。屋子里只点了一盏小灯，灯火像蝇头普通大小。

沈方鹤听得内心一阵发凉，但忍不住辩白道：“就算焦家报酬恶，可家中总有孩童，莫非孩子也该死？”

沈方鹤本想与郭南平辩个明白，也怕事情闹僵了对梅童倒霉，且忍上一忍，看他郭南平能霸道到几时，提起药箱跟着练海棠去了画眉轩。

只见沈方鹤抱着水缸大步前行，到了门前那竹子做成的门竟无风飞起，歪倾斜斜地倒到了一边，连门框都自行曲折，让出了一个刚好能容下水缸进入的洞来。

“痒入骨髓。”

“没有，只要更痒。”

“以是你就从他那里借来了这些缸？”

“对。”

霁又春连连点头：“是、是，严大姐真是聪明过人，一下子就把这件事给捋了个清清楚楚。”

严讌儿嘴一撇斥道：“引蛇出洞，我看是惹人入水缸吧，看这院子里弄的这一地水。”

郭南平噌地跃出了水缸喝道：“我就法，我就官，你能奈我何！”

路长风半信半疑地站起家，左转右转浑身高低摸了个遍，竟没有一处再痒，这一喜当真如重获重生，跳出缸外不断地对沈方鹤鞠躬作揖，口中语无伦次地嘟囔着：“感谢先生、感谢先生……”

沈方鹤气上心头，正待开口，门外响起了一个柔媚的声音：“两位这是吵甚么？有甚么话不能好好说。”

“是不是泡在水缸里？”

霁又春嘻嘻笑道：“还真不是，我家世代都是读书人，不过读书人也有朋友，我就很不幸熟谙了一个酿酒的朋友。”

“一人犯法，祸灭九族。”

郭南平砰地一掌击在了水中，激起的水花溅了沈方鹤一身。

听沈方这么一说路长风急了：“我说先生，咱可不能如许呀！你不把我们的病治好，可不是要了命了。”

“另有你，”严讌儿用手一指霁又春，“你小子那里搬来的这么多水缸，难不成你家是卖水缸的？”

霁又春与沈方鹤互望一眼，齐齐点了点头。

“先生，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老朽也算是江湖中人，晓得有可为有可不为，山谷命案跟焦小庄放火之事若查出与我路家有半点干系，路或人愿他杀以谢天下！”

霁又春望望沈方鹤，沈方鹤看看霁又春，最后两人对着后院齐齐点了点头。

“哼！”郭南平用手一指门外的天空，大声道：“先生初到凉溪怕是不晓得吧，这焦家仗着朝中有人，在凉溪欺男霸女占人良田，连官府都不敢管，你且看焦家遭天谴已有两日，可曾有一报酬他喊冤，你再去看村口官府贴出的布告，宅遭天火，与人无尤。嘿嘿嘿，沈郎中，你还看不明白吗？”

严讌儿接着说：“可他们不晓得是你们搞的鬼，觉得那小我有事要找他说，就偷偷地跟着上了大青山，想除了那人永绝后患，没想到人没撤除反而着了你们的道，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