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第2页/共6页]

舒阁老坐在靠背的凳子上，抬手叫沈清月也坐。

沈清月眉心舒展，仅仅是见面，两人便生了情素？

沈清月谢过舒阁老，并没有动茶。

舒阁老脸上始终带着驯良的笑意，他抬起下巴表示沈清月手边有茶，道：“你来得巧，刚沏的茶。”

沈清月抬眉瞧了舒阁老一眼，没有太讶异。

这套瓷器，代价不菲。

马车走了两刻钟，便在幽深的巷子里停下，车夫下了马车，先去敲了门，待小童开了门，才放了一个凳子在马车边上，弯着腰朝里道：“女人，到了。”

沈清月眼睫半垂，大略能猜到一些。

里边的人听到动静，仿佛差了人出来迎，有清浅却慎重的脚步声传来。

沈清月安抚道：“祖父开阔，此事不怪您，害他的是沈家自家人。”

梢间是侧室，没有正厅大，屋子里摆着几样好木料打出来的雕花家具，便显得有些狭小。

舒阁老听到“外祖父”三个字，欣喜地笑了一下，很快又收起笑容，他望着透着光芒的高丽纸窗户，不疾不徐道：“你母亲有身的时候，都不晓得本身有孕了，厥后呕吐，轻微显怀，被你外祖母发明，我才晓得了此事。等我赶返来措置的时候，你父亲已经回了都城。我担忧你母亲名声受影响，将来只要死路一条，又怕事情闹大，影响家属名誉和我的宦途，便先与陈家老太爷交了底，既然木已成舟，就让沈家老二三媒六聘，我们家便还认这门婚事。正巧你父亲约见你母亲的时候，你二伯父的确来看过你父亲，陈老太爷也觉得真是你二伯父为之，他没有女儿，又是看着你母亲长大的，念着与我家的情分，又担忧你母亲前程，便去找了你祖父，事情这才本相明白。你祖父是个很磊落的人，当初他也误觉得是你二伯父污了你母亲，传闻还把你二伯父白打了一顿。他晓得本相后，厚着脸皮找陈老太爷讨情，他承诺甚么都认了，也情愿承担任务，但是你父亲已经娶了老婆……你母亲毫不成能给人做妾，她也不肯意嫁给你父亲如许的人。我们家便商讨下，让你父亲断两指赔罪，另捐三千两银子，消胎儿罪孽。当时你祖父为此病倒，此时随后便全由你祖母和大伯母筹划。你祖母比你祖父明智，她不肯出钱，更不肯舍读书人的前程，便瞒着你祖父，与陈家通信，一改态度，说此事并非你父亲一人之错，让我们将前提改成捐五百两，不然沈家也不会善罢甘休。随后你祖母看出我们心疼你母亲，便下了狠心，威胁我们说，如要闹开，便鼓吹你母亲不自爱，主动勾引你父亲。你母亲虽与我们说的是真相，你父亲也口头上认了，但毕竟只是你母亲一人之言，没有字据凭据。此事本就只要你父母亲两人晓得，谁又说得清？单处置实上来看，你母亲是有错，她若不被骗出门，也不会被你父亲醉后欺负。这是抹不去的把柄。我与你外祖母和娘舅投鼠忌器，那里敢伤你母亲名声，我当时正被御史弹劾，也还惊骇你母亲的事传出去以后扳连百口，何况另有你，一举不知连累多少条性命……便只能吃这个哑巴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