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2页/共4页]

“凭她瞥见！”沈世兴吼怒完，又和缓了语气，哄着沈清月道：“爹让你戴着你就戴着。”

沈清月便安然地翻开门，她从里边走了出来，手里还捏着鸡蛋，也不恼，安闲又疏离隧道：“既然父亲要看，便出去看吧。”

春叶了然，立即下去给丫环们传话。

丫环从陶罐里盛出一碗滚烫鲜香的鸡汤，端到沈清月手边放着，还温声道：“女人细心烫，用勺子舀，别碰碗。”

沈清月还未说话，沈世兴就先吼了吴氏一句：“够了！”他涨红了脸，看向沈清月，道：“月姐儿，你厨艺很好，爹……今后再来。”他瞪了吴氏一眼，拂袖拜别。

沈世兴接过鸡蛋，咬了一口，鸡蛋入口，唇齿留香，味道极其鲜美，蛋清固然烫嘴，他却不住地点着头，赞不断口。

吴氏的软肋就两个，一为后代，二为丈夫，沈清月一个都不会放过。

沈世兴谨慎翼翼地放好画，用绸布包起来，放在了身侧，他昂首看着沈清月，蓦地感觉她穿的太素净了，除了头上的簪子，整颗脑袋都光溜溜的，便问她：“女人家的如何也不好好打扮一下？是不是没有喜好的簪子可戴？你等一会儿，我找两支给你。”

沈世兴停下脚步，站在天井中间，额上冒着精密的汗珠子，他远远地瞥见沈清月往屋子里去，攥紧了拳头，女儿的背影固然高挑却很柔弱，让人不敢多看。

沈清月点头，目送他拜别，吴氏临走前剜了她一眼，才不甘心肠走了。

沈世兴取下腰间的玉佩，递到沈清月手里，他看着低头换络子的女儿，他刚刚才伤了她的心，可她现在的神采倒是那么的慎重用心，像是在做一件极其首要的事儿。

吴氏咬着牙跟上去，沈清月追出去，喊道：“父亲，您等一等。”

院子里清净后，沈清月敛起笑意，徐行往屋子里去，她临窗而坐，木然地看着廊下摆着的几盆芍药、水仙和玉兰花，它们开得争奇斗艳，没风的时候都不动，有香有色却似无魂。

沈清月又捡了一个鸡蛋，也剥了壳，用小碟子盛着送到吴氏跟前，笑容光辉地问：“您方才不是急着非要出去看看吗？现在鸡蛋好了，您如何也不尝尝味道。”

万勤轩的两个丫环见惯了沈清月来，只是福一福身子施礼问安，并未禁止。

沈清月拍门出来的时候，敞亮的春光从隔扇透出来，她扬唇一笑，稚嫩洁净的脸庞如出水芙蓉，沈世兴呆了一瞬，方回过神来，愣然道：“月姐儿，你如何来了？”

沈清月感觉好笑，她这副打扮已经有段日子了，父亲如何才发明，莫非昨日的事，当真令他惭愧了吗？

沈清月神采淡淡地揭开食盒盖子，将粥拿了出来，目光再次扫过画像的后背。她端着粥送到沈世兴跟前，道：“您趁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