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巫浪[第2页/共5页]

元曜的重视力被巫浪法师左手臂上缠绕的一条赤练蛇吸引，顿时不寒而栗。那赤练蛇红褐相间，头背玄色，像一条臂环普通缠绕在巫浪法师的左臂上，用三角眼瞪着元曜，嗤嗤地吐着血红的信子。

元曜感觉于心不忍，一个无辜的女子即将因为妖祟而落空贵重的生命，实在是令人肉痛。他不晓得也就罢了，现在晓得了，如果置之不睬的话，他的余生都会是以自责惭愧。

元曜道：“安先生为甚么乞假？”

巫浪倒也不拆穿白姬，只道：“本来如此，倒是鄙人眼拙看错了。”

离奴俄然返来，白姬、元曜都很吃惊。

门翻开了，一个高鼻深目标老者呈现在门内，借着离奴手中青灯的光芒望去，老者穿戴绯袄，白布裤，帑乌皮鞋。恰是龟兹乐工安善和。

巫浪回想了一下，道：“仿佛是有这么回事。”

元曜一愣，长安城里遭妖邪作怪的女子还真很多。

白姬咬了一口毕罗，抱怨道：“离奴不在，每天都吃毕罗，都快吃吐了。”

雷尧笑道：“白姬女人本日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九尾猫妖停在了安家门外，白姬、元曜下地。九尾猫妖快速规复了离奴人形的模样，他顺手在道边的柳树上摘了一枝柳，柳树化作了一盏青灯。

安善和点点头，带着白姬、元曜、离奴走进安庆儿的房间。

安善和见离奴提着青灯站在门外，又望了一眼白姬、元曜，迷惑隧道：“阿离，深更半夜你不在乐坊睡觉，来小老儿家里干甚么？”

白姬笑道：“大抵半年前，您曾去光禄大夫沈自道府中，为被妖祟所惊的沈家蜜斯做法驱邪，您还记得吗？”

白姬睡到下街鼓敲响才起床，元曜已经筹办好了两人的晚餐——樱桃毕罗。

元曜点头晃脑隧道：“孟子曰，君子远庖厨。小生是一个读书人，不能做庖厨。”

离奴咬了一口毕罗，道：“书白痴，你有所不知，长安城里的千妖百鬼有一个端方，相互不干与相互猎食人类。如果粉碎了端方，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大师讨伐，没法在长安待下去。捉鬼驱妖，那是大师的死仇家和尚羽士干的事情，最多爷出钱帮安家请和尚羽士去做法。”

客堂内有一个连灶土炕，中间摆着一些简朴的糊口器具。客堂四壁红色泛蓝，挂着壁毯。龟兹人多数信佛，客堂西边凿着壁龛，壁龛四周装潢着金色的莲花斑纹，供奉着如来真佛。客堂中心放着一张旧木案，上面摆着大小不一，情势分歧的筚篥，另有一些泛黄的乐谱。

（2）鬼道：古蜀地巫文明的传承。另，有人以为玄门的天师道（正一道）是‘鬼道’演变生长的，因为汉朝期间张道陵在巴蜀建立天师道（正一道），各种史乘记录就称之为‘鬼道’。《后汉书》记录：张衡妻“始以鬼道”、“兼挟鬼道”，“以鬼道见信于益州牧刘焉”。张鲁在汉中，“以鬼玄门民，自号师君”。也有人以为这是误记，张道陵建立天师道是为了毁灭古蜀地区的巫文明，让玄门文明取而代之，天师道降妖除鬼，鬼怪就是巫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