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灞桥[第2页/共4页]

那洪卜年过半百，一身青布长衫，正在柳荫下给一个墨客模样的人起卦。洪卜尖嘴猴腮，目光闪动，总感觉与其说是卜算的高人，倒更像是一个江湖骗子。

“绕了一圈，又回到雷氏了。”白姬咧齿一笑，把手腕上的蜘蛛丝扯下，抛弃。

元曜一愣，道：“为甚么？你不是要跟离奴老弟在猫宴上合奏，奉迎阿谁甚么狄家阿笙吗？”

元曜打了一个哈欠，道：“离奴老弟出去了，白姬让它去探听一些事情。”

写完后，元曜把书单递给阿黍，道：“君子修身，莫长于诚（2）。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3）。你先去把这些圣贤书读了，以圣贤之言标准本身的言行，不要再朝三暮四，寻花问柳，也当恪守诚信，不负朋友。”

元曜本来想负气不去，但是心中很猎奇这件事，因而闷哼了一声，以示不甘心肠承诺了。

灞水汤汤，拱桥如虹。

阿黍颇羞怯隧道：“我现在已经不喜好狄阿笙了。不瞒元公子，前几天苏谅带我去娄御史（1）家插手宴会，我相逢了娄家月娘。我对月娘心生倾慕，不能自已。月娘是一只三花猫，身形轻巧，气质出众。月娘不喜好乐律，喜好温馨地读书，以是我就不插手那聒噪的猫宴了。”

玉面狸猫见小墨客在打打盹，大声咳了一下，道：“元公子，你又偷懒了。如果被那奸滑可爱，该剥皮抽筋的龙妖瞥见了，又得扣你人为！”

白姬、元曜、离奴在后院吃晚餐，离奴做了一盆鲈鱼莼菜汤，香味四溢。

洪卜心想本日财气临门，宰了一只大肥羊，眉开眼笑地收下了。

元曜循着白姬的目光望去，却见灞桥上走过一个白发长须的青袍老者。

洪卜笑道：“但不知娘子名姓？”

洪卜道：“也是老夫与元娘子有缘，命里必定要为元娘子化解此劫。老夫这儿有一根月老丝，能够牵系姻缘，助元娘子早觅良伴。”

落日西下，白姬起床下楼来了，她的神采显得有些疲累，仿佛跋涉了千山万水。

下街鼓响起时，离奴返来了。

离奴见了，道：“仆人，您叮咛的事情，离奴探听出来了。离奴去了一趟丰安坊，那杏花巷的陈家二蜜斯已经死了，正在出殡呢。离奴偷偷地摸进了陈家二蜜斯的内室，在她的嫁妆里找到了蜘蛛丝。”

第二天一早，吃过离奴煮的鱼片粥，白姬、元曜就解缆去灞桥。

洪卜瞥见白姬，眼神一亮，热忱地号召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位娘子要不要算一卦姻缘？”

阿黍打了个哈哈，道：“艺多不压身，就当是让那黑炭多学一弟子活的技艺，免得它将来被那该下十八层天国的刻薄龙妖撵出缥缈阁后没有餬口之技，饿死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