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内疚[第1页/共5页]

成果天然可想而知，张居正既没有能在账目上查到题目，也没有能在库里查到题目。乃至连粮食的题目冯谦也已经粉饰好了，没有人承认京营中曾经有过甚么新粮，反而反咬一口，说上面拨付的都是没法食用的陈粮，前来调查的官员多说了两句嘴，就几乎闹得兵士炸营，将人吓得仓猝逃脱。

一边的李如樟见他不想再谈下去，也不敢再多说，赶快转移了话题，“爷，都城那边的事情，我们也查到了，阿谁接买卖的家伙，我们找到了。不过，他是个小头儿，武清伯那才是大头儿，我们是不是……”

“我没说这是慈不掌兵啊？”陆准摊手道，“我在教你，善不为官！如樟，你如果今后只想做个小小的总旗官就够了，那我不教你这个。但只要你有守备一方的设法，就必须先学会这个！做将军，做大明的将军，只懂兵戈会被人饿死、困死，就像门口的那位一样。兵戈打得不但是策画、战法，打得是粮草！懂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老祖宗教的。所谓粮草，把握在谁的手里？不在武将手中！只会当将军能行吗？文官能够只懂文的，但武官却必须文武双全才气活下去，懂不懂？”

“你是来当说客的？”陆准挑了挑眉毛，目光玩味的看着李如樟。

当然，陆准即便胆量再大，也不会把统统的新粮都换走，但总归是换走了很大的一部分。这就形成了有人拿到的是新粮，有人还是新旧掺半，另有些官微职小、分缘不好的不利鬼，拿到的满是不能吃的旧粮。这么一来，有些本来能够苟延残喘的人，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这件事情的启事，实在要从陆准方才接掌京营的时候提及。当时候，以陆准为幕后老板的汇通票号就已经几近包办了半个大明的税粮运输。胆小包天的陆准公开里操纵，将粮食偷换，导致户部的存粮尽是发霉变质没法食用的陈粮，而给京营将士发下来的粮食倒是上好的新粮。如许的行动当然造福了京营将士，但要晓得，在京官员的俸禄也要从同一个库里出。

张居正方才推行了新政，因为国库银子、粮食的不敷，而想出了体例，变本加厉的折俸，来减少国库开支。到了发俸禄的时候，官员们看动手中的胡椒、苏木，发霉变质的粮食，小块劣质的碎银，常日里喊着清正廉洁的官员们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畴前在左千户所的时候就是如此，在他部下做事，或许在外人看来很幸运。只要有一颗忠心，他会给部属他能做到的最好的报酬，也向来不会让部属替他背黑锅。但只要真正在他部下做过的人才晓得，在他部下做事，永久都得是谨慎翼翼，如履薄冰。

看着戚继光难堪尴尬的模样，陆准晓得，他的目标达到了。戚继光此时对他的惭愧已经很深，但这还不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