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一）[第1页/共3页]

“主持。”杨招凤不敢怠慢，放下碗，起家双手合十，表示敬意。

北京及近畿新平，朝野表里军政繁忙，赵当世必须坐镇兼顾，脱不开身。此次将近二十万明军挞伐关外的大范围军事行动的主帅乃是郭如克。他是以前在河南、陕西、山西等地的赫赫军功晋为侯爵，不管职位还是才气都可谓当下赵营第一大将，只要把批示权交给他，赵当世才气实足放心。除了郭如克，韩衮、马光春、李延朗等赵营一线将领与徐以显、穆公淳、偃立成等谋士均参军效力，兵强马壮、文武济济。

从北京至湖广，期间展转数千里，路途悠远，但像杨招凤这般过惯了风餐露宿糊口的铮铮男儿又怎会在乎。

几个月前，经历了一系列残暴的战役，清军势蹙，大清和硕睿亲王多尔衮保着顺治帝与一众清军将士东走山海关，退回辽东。清军在山海关及辽西走廊摆设了大量的兵力，谨防死守，防备明军追击，同时又操纵捏在手里的以左懋第为首的明廷北使团不竭与北京的大明宋王兼天下兵马大元帅赵当世谈判，意欲达成明、清两国划关而治的格式。

赵当世看着他挂在脖前的金十字，不无可惜道：“老覃，你真想好了？”

寺院方丈传闻军中大将到来，自是鞍前马后，殷切备至。

小沙弥送来早膳，杨招凤谢过，拎着食盒就在清幽的天井内择一处石桌凳坐下。刚端出一碗热腾腾的稀粥，身前忽而法衣轻拂，寺院方丈飘但是至。

“覃某杀伐过火，苟延一命已是万幸。现在断臂如断心，只盼今后阔别疆场，敬天爱人，便满足了。”

“宜将剩勇追穷寇”是赵当世一向鼓励众将的话，随军左智囊顾君恩也从国初太祖天子逐残元权势于漠北的事例解缆建议趁着清军元气不决、局势倒霉的大好机会进一步打击，以期一举处理满清这侵害了大明数十年的痼疾。

——《寒锋照九州》

十月中旬，已是明军光复北都城两个月后。

不过，主动出征的这些军将中，并没有覃进孝的身影。镇虏卫城攻城战，覃进孝力战负伤，痛失整只右臂，战后虽经随军大夫尽力救治保住了性命，但毕竟难以再逞武勇。遵循他的职位，实则早已不需冲锋陷阵，但没有了舞刀弄枪的右臂，覃进孝始终感受这是老天爷带给他的警示。

一起所见，曾经烽火连天的关中，虽还是残破凋敝，但少见兵马纵横，反而百姓商贾遍行，荒田复垦、河渠重开，已有欣欣茂发之景。故乡百废待兴昂扬向上，即使落空了统统嫡亲陕西对他来讲仅仅只剩一片熟谙的地盘，但杨招凤的心中仍然欣喜高兴。

晨起，步入寺院，四周松柏参天、翠竹轻拂，薄雾弥散之间，令人甚觉舒爽。

“凤子，你如何来了？”覃进孝冷峻如霜的脸一如这明丽日光，泛出暖洋洋的笑容，“雄师正向山海关集结，你如何没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