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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仿佛换了人接。

老婆头发也白了，眼睛也花了，她的难过不比顾老头小。她也才四十岁，都被人喊上了奶奶。而说实话，顾老头……也才四十出头啊！

他一手拿着被叶菲瑶咬了一口的果脯，另一只手接过电话听筒。他趁便把果脯往叶菲瑶嘴边送了送，开口，声音沉稳而令人佩服：

长途电话费很贵，一个电话就要将近一块钱，叶菲瑶全数产业也就十五块多，底子不敷她打多少电话。

厥后报案, 找人，好不轻易才找到线索。有人看到阿谁活泼仁慈的准大门生送了一个妊妇回家。

他必然，必然会找到姐姐，然后让伤害过她的人支出代价。

“喂？”

有甚么新的但愿从顾延年眼中重新扑灭。

他找了闺女找了五年，终究看到曙光与但愿了吗？

华国地大物博，人丁浩繁。

叶菲瑶本身承诺了大姐姐，总有一种任务感在，最后拿着话筒的还是她。

电话机放在办公桌的玻璃桌面上，叶菲瑶不敷高，只能踩在椅子上，厥后副局长让她干脆坐在桌面上了，还把本身屁股底下的垫子垫给她。

顾延年踉跄两步，疯了一样冲进了屋里。

五年的时候, 顾老头的身材都要垮了。

顾老头本来在家里盯着女人养大的小锦龟睹龟思人，只听着屋里噼里啪啦的声声响了好几声，像是小儿子在屋里造反了一样。

顾廉杰神采惨白，拳头攥得死紧，喉咙都收回咯咯的声音，像是一把想要见血的利刃。

顾廉杰行动敏捷地把椅子挪到爸爸身后，让顾延年寂然地坐了下来。

他刷地站起来，声音拔高：“公安局？你们找到我女儿了？川西……川西洛安，我晓得了，我顿时畴昔。等一下，同道，费事你把名字警号另有电话号码给我留一下行吗？”

电话铃声高耸地响起，一响就是半天，固执得不可。

“――只要有一点线索我就不会放弃！”顾延年斩钉截铁道。

他顿时就真的站不稳了。

“爸，有姐的线索。”

她晓得电话那边的人能够就是她要找的人，小女人想解释，却不晓得说点甚么好。眼睁着这通电话就要被挂了，叶菲瑶把乞助的眼神投向副局长。

这是叶菲瑶打的第三十七个电话，副局长都数着呢。

唔，这一下午她算是把阿拉伯数字给全学会了。

***

当然, 妊妇是假的, 家是假的，只要顾连慧的仁慈是真的，因而顾连慧也真的不见了。

他不能落空独一的线索，他想他的女儿，他想他们家团聚。

叶菲瑶面庞儿都憋红了，她不想哭，但是还是委曲。

跟孩子们的说话已经结束了，其他差人本来还想再到这办公室来交换一下，没等开门，就隔着门上的玻璃对上了副局长的眼神，悄悄牵着孩子的手去了歇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