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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声音还很稚嫩，但总能从里头听出一股子拧劲来。听在顾廉杰耳朵里，另有种天真的残暴。

副局长却软着心，看着小女人一板一眼，当真地在坐机按键上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念叨着拨号。

大家都晓得脾气不好脾气还凶，也晓得顾老头已经找他闺女找了五年。

顾廉杰神采惨白，拳头攥得死紧，喉咙都收回咯咯的声音，像是一把想要见血的利刃。

这屋子，顾连慧出世就住在这，二十多年了，她再不返来，这屋子就要拆迁了。顾延年承诺了老婆，等屋子要拆，他们百口就搬去做买卖的都会。闺女还是要找，但不能让这个家，完整散了。

然后，他听到话筒那头传来了一道属于小孩子的稚嫩声线：

老婆头发也白了，眼睛也花了，她的难过不比顾老头小。她也才四十岁，都被人喊上了奶奶。而说实话，顾老头……也才四十出头啊！

电话那头仿佛换了人接。

顾老头脾气有多差, 顾连慧脾气就有多好。这女人活泼, 仁慈, 大院里大家都喜好她。

顾廉杰看着父亲老泪纵横的面庞，没有好好修剪过的指甲深深堕入了掌心。

五岁的叶菲瑶之前没如何扎过甚发，头发刚长过肩膀。平常都是长了一把剪掉，此次却被和她一起坐车的女警扎了两个辫子。她头发未几，小发辫的长度也就和成年人的手指差未几。

她晓得电话那边的人能够就是她要找的人，小女人想解释，却不晓得说点甚么好。眼睁着这通电话就要被挂了，叶菲瑶把乞助的眼神投向副局长。

他都忘了小儿子顾廉杰都将近读初中，他家也不要了，买卖也不要了，甚么都不要了，就想让闺女返来。直到老婆狠狠地抽了他耳光。

就凭一串电话号码，线索太少太少了。

他必然，必然会找到姐姐，然后让伤害过她的人支出代价。

这年初固然话费不便宜，但装了电话的也不差那点钱。小孩子打如许的电话……顾延年感觉他接到了小孩儿的恶作剧。

叶菲瑶有点嘴笨。

如许的声音。

他想姐姐。

她说：“你好，有人托我打电话。叨教你家是不是在找一个标致姐姐，姐姐说必然有人在等她回家。”

五年的时候，顾老头的身材都要垮了。

好好的……好好的大闺女，说了要当爸爸的小棉袄一辈子的，如何还不到二十岁就找不到了？

“喂？”

有甚么新的但愿从顾延年眼中重新扑灭。

他一手拿着被叶菲瑶咬了一口的果脯，另一只手接过电话听筒。他趁便把果脯往叶菲瑶嘴边送了送，开口，声音沉稳而令人佩服：

叶菲瑶本身承诺了大姐姐，总有一种任务感在，最后拿着话筒的还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