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我剖心自问[第1页/共4页]

“握着纸条，我呆呆地坐在内室里，内心想着，此人真大才。可他再大才与我何干？如此人物，三十来岁了，妻儿定是都有了。”

二老爷接着说道：“自放走了纸鹤后，我便在池边日日等着，将那池水看了千遍百遍。”

“那一个月我只感觉，身为一个女子，遇见了如许的一个男人，品到了一份如许的情，尝到了一份如许的爱，便是当即就死了，也该在三生里，日日笑醒！”

说着，他轻声吟道：“莺啼岸柳弄春晴，柳弄春晴夜月明。明月夜晴春弄柳，晴春弄柳岸啼莺。”

“当时有落日，落日有朝霞，朝霞不足光，余光中，你，转过身。”

“我一时难过，便用宣纸折了个纸鹤，以鹤载诗。来到后花圃，将纸鹤放入水中，只但愿有人一时雅兴，能发明这鹤，能赏得这诗。让这诗不至于像我般，固然绝妙，却无人能知！”

他眼中的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两个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春夏秋冬都写完了，我想，这笔墨游戏也该结束了。不过是场笔墨游戏，可我的心，却似从春夏秋冬来了个循环。”

“到得第三日，小绿举着纸鹤冲出去，兴冲冲地说，小娘子小娘子，我躲在树后，见到那人了，那是个极都雅的男人，三十来岁，生得真是都雅极了。我嘴上说，他生的再都雅与我何干？心却莫名地烫了。”

“你我，相视一笑。”

说着，她轻声吟道：“红炉透炭炙北风，炭炙北风御寒冬。冬隆御风寒炙炭，风寒炙炭透炉红。”

“你说，我爹爹果断不准你娶我。”

“过些光阴，丫环见我肥胖了很多，就说，小娘子，我把那人带过来吧。她这话吓我一跳，我想说不可，如许大违礼数。可不可这两字，我却说不出口。”

二老爷接着说道：“自那日在秋明池中放了纸鹤后，我便将此事放下。这不过是文人的一时雅意，败兴而来、兴尽而归罢了。只是第三日，我再去净水池玩耍时，竟又发明，柳树下悄悄地停着一只纸鹤。”

说着，他轻声吟道：“采莲人在绿杨津，在绿杨津一阕新；一阕新歌声漱玉，歌声漱玉采莲人。”

说着，她轻声吟道：“香莲碧水动风凉，水动风凉夏季长。长日夏冷风动水，冷风动水碧莲香。”

“我不甘逞强，想了好久，写下了一句话，莺啼岸柳弄春晴夜月明，再折了个纸鹤，还在鹤翼上画上了三枝柳，放走了纸鹤。”

“这一回，我看到一只纸鹤慢悠悠地逆流飘来，我捞上一看，见鹤翼上画得是雁，并知写的必是秋。展开一看，公然。”

“我大是镇静，谨慎地纸鹤捞上来，见鹤翼上画了三枝杨柳，淡淡疏离，神形兼具。我拆开蜡球，见又是首回文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