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东庆地动（十四）[第2页/共3页]

“风家的小女人，性子一贯固执。”

魏静娴道，“中诏皇后文采斐然，发弘愿教养天下女子。这些年苦心研讨，接连写下四本书典，别离为女诫、内训、女论语以及女范捷录，这四本书被中诏大儒以及泛博学子推许，又合称女四书。流行中诏，为士族贵女贵妇追捧，现在连河间士族贵女，也是人手一册……”

“嗯。”风珏点头。

最怕氛围俄然温馨……

风珏喊道，“二哥……之前的事情，二哥可有主张了？”

魏静娴看着女儿熟睡的脸，蓦地明白出嫁之前母亲感慨的那句话——

“那么……兄长呢？”风珏悄悄松了口气，转而体贴风瑾。

之前那会儿，哥哥不是说柳羲没有那份野心么？

“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为兄言尽于此。”

她固然是内院妇人，但出身士族，风瑾常日也常常与她议论，见地可不是普通女子能比的。

“夫君但是碰到困难了？为何眉头深锁不止？”

那团身影由恍惚变得清楚，本来是她的丈夫风瑾。

“夫君可瞧过这四本书？”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本想诘问，可看到兄长惨白倦怠的神采，风珏将舌尖的话咽了归去。

风瑾忍不住曲指碰了碰孩子的面庞，那般柔嫩的触感令贰心中一悸，更加果断内心所想。

这时候，还在熟睡的永活泼了动放在脑侧的小拳头，风瑾见了，脸上的笑容光辉了好几分。

魏静娴扭头看向睡在她身边的闺女，刚出世的孩子，红彤彤、皱巴巴的面庞算不上都雅，可见过的产婆却说她生得非常标记，等过几天面庞长开了，白白嫩嫩，模样标致着呢。

他没事儿读女子的闺中册本做甚么，又不是变、态。

“地龙翻身，社稷不稳……官家又成心迁都他处，弃百姓不顾……”

魏静娴困乏极了，眼皮沉重似灌了铅水，“夫君……”

他清楚，这封折子一旦上达天听，他风怀瑜这一辈子便绑在柳羲这条船上了。

魏静娴蹙着眉心，听到后半句，她盖在被下的手不由得一紧。

“别闹她，如果醒来哭了，你来服侍。”

风瑾对黄嵩不放心，何如幼弟牛心左性，他管不得了。

正说着，正主姜芃姬来了。

兄弟二人，或许不是一条道了。

“你嫂子和侄女不宜舟车劳累，临时先留在上京，静观其变。”风瑾低声道，“……兰亭胸怀济世救民之志，不忍百姓流浪失所，筹算上书请愿，为地动当诽谤亡百姓求福祉。”

“你先睡着，为夫看会儿长生。”

风瑾心中一紧，模糊有些不详的预感，但还是将这话记下来了。

其他的不好说，那本《女论语》敢套上《论语》二字，应当是很有实锤的，今后买几本给长生读读，当作发蒙读物……风瑾心想着，然后就发明静娴瞧他的眼神都变得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