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2：伐聂良、攻杨涛，剑指天下（四十一）[第2页/共3页]

正思考着，耳边听到聂清一声大喊，似杜鹃啼血，听得贰心中一紧。

倘若只是这么一桩坏动静，他如何会红了眼眶。

世人被吓得不敢吱声，卫応与聂清赶紧上前搀扶，没想到二人都被聂良一手挥开。

聂良叹了一口气，伸脱手表示卫応将密报给他。

聂良撑在席垫上的手用力抓紧，尽力压下胸口升腾的剧痛，额头青筋暴起。

“主公……”卫応唇瓣翕动半晌，仿佛踌躇着要不要说，最后还是说了，他近乎哽咽着道，“密报说……神人入梦，奉告柳羲……奉告柳羲，直言主公寿数不敷一算，不敷为虑……”

姜芃姬：“……”

人之寿数，十二年为一纪，一百日为一算。

正在此时，传令兵的声音突破了帐内的沉寂。

这导致仇敌死伤没几个，他们丧失了四万。四万伤亡，几近没有一点儿像样的抵挡，仿佛羔羊一样捧首待宰，仇敌只需反复挥刀的行动。思及此，聂良本就发青的面色更添三分死寂。

卫応深吸一口气，眼眶微红。

这位仁兄这么就死了？

卫応取来密报细瞧，世人暗顶用余光瞧他的神采，借此猜想是好动静还是坏动静。

“报——”

“说罢，又有甚么动静传来？”

挥开二人，聂良快速扬天大笑，抬手高指帐顶，声音沙哑地叱骂道，“甚么死老天，倘若运气天定，这会儿便夺了我的寿数啊！人定胜天，纵使是柳羲又如何！她又如何！”

北陈被灭的时候，十几个天子的帝陵都被气愤的百姓挖了砸了，棺椁里头的骸骨还被拖出来鞭尸，各种随葬品更是被抢了个干清干净。北陈皇室后嗣除了黄嵩那一支逃遁了，其别人可没一个好了局。这算“神眷”？神鬼之说，不过是那些笨拙的百姓诬捏出来恐吓本身的。

产生了甚么事情？

大师伙儿面面相觑，固然他们也整日整夜盼望聂良领便当，但真领便当了，总感觉像做梦。

卫慈不敢必定，聂良此人奸滑得很，但他的身子又的确禁不起接二连三的打击。

他们本就压力山大，全军高低民气惶惑，不敢与上天钦定的天命之子对抗，现在又出来一桩“山鬼降世授予造船神术”，对于聂良等人而言，无异因而雪上加霜，但——这还没完。

兵士道，“昨夜半夜时分，聂良病亡，聂营高低哀哭一片，全军缟素，连夜挂起白幡。”

坐在角落旁听的丰仪、孙兰暗中嘀咕——死也就罢了，恰好还是气死的。

他缓了一会儿，世人发明他的眼睛睁得极大，眼球仿佛要脱框而出，极其吓人。

卫応可不敢让聂良直接看战报，免得又是个坏动静，气坏聂良的身子。

聂军高低几近丧失战意，兵士只晓得回身逃窜，人挤人、人踩人，乱作一团，毫无次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