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6：伐黄嵩，东庆一统（五十八）[第1页/共3页]

祁夫人道，“非论胜负，你得活着，这对妾身而言才是最宝贝的，甚么光荣身份都换不来。”

她陪着黄嵩从少年走到青年，即将步入不惑之年，她是多么想和他持续携行，相约白头啊。

伸出的双手停在半空，半晌才用指腹将那些碍眼的眼泪擦去。

“妾身如何忍心看着你难堪呢？”祁夫人感喟道，“想甚么便去做甚么。”

黄嵩道，“嗯。”

东庆乱局，他的野心与日俱增，半夜梦回时候也曾肖想阿谁至高无上的位置。

祁朝兰神情体贴肠看着他，问道，“郎君为何愁眉不展？”

这一日，伉俪二人温存了好久，黄嵩第二每天未亮便醒了。

黄嵩神采闪动不断，仿佛做着狠恶的挣扎。

思及此，黄嵩便忍不住苦笑。之前老是担忧祁夫人跑来火线会遇见伤害，每次出门兵戈都要叮咛她别跟着，现在却感觉她跟来也是有好处的，好歹还能见上一面，不至于死了遗憾。

程靖说不出反对的话，思忖很久以后，只能感喟着承诺。

黄嵩只能将她抱起，好似哄孩子普通哄她，好话说了一箩筐。

黄嵩号令风珏带兵过来汇合，这是做好了一波定胜负的心机筹办。

伉俪二人相隔不是很远，但黄嵩已经小半年没见过她了，一时候有千言万语要倾诉。

等他想开口的时候，他又感觉难以倾诉，不知该说些甚么。

看着黄嵩带着人分开，身影垂垂变成小斑点，她摇摇欲坠的情感又一次崩溃。

咸鱼都有胡想，更何况是人呢。

“夫人，带人回昊州吧，等为夫归去。”

极少哭的人一旦哭了，眼泪就跟决堤一样，如何也止不住，黄嵩被吓得不轻。

黄嵩和夫人结婚多年，他只见过对方红过一次眼眶，那还是孟湛发起将宗族女子承诺给他当妾，借此拉拢他的时候。现在却硬是将她惹哭了，黄嵩心疼得甚么情话都冒出来。

黄嵩想了想，低头低语道，“倘若为夫没体例给你最至高无上的光荣了，你可会难过？”

程靖明白过来，反问黄嵩，“主公的意义是……”

她说得如此安然，黄嵩反而不知该如何反应。

如果冢河县得胜了，黄嵩便面对孤守昊州的局面，真正的困兽之斗。

现在的局势对黄嵩极其倒霉，他面对姜芃姬也没有以少胜多的掌控。别看史乘上有很多以少胜多的例子，但产生前提极其刻薄，普通环境下，多数还是被人用人数和气力碾压。

“友默，我晓得你这个建议是求稳，但这不是我所求。”他沉声地回绝了，没等程靖开口，他持续道，“兰亭兵马浩繁，冢河县怕是难以守住。一旦失利便只能退守河间郡乃至昊州，如此一来，昊州便成了海上孤岛，面对四周楚歌之境。我、我不想当那困兽，挣扎求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