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5：风波又起（一）[第2页/共3页]

聂洵用手背抹掉嘴角残留的污渍，喘气道，“洵出身中诏汴州聂氏，与孟氏能有甚么渊源？”

若非卫慈、丰真等人看在孟恒的面子上列席葬礼，只怕更加冷落。

“籽实不消拐弯抹角，浑是个粗人，有甚么话就直说好了。”

丧事结束，孟恒当即换下丧服，穿上色彩平淡的素服，腰间绑了一条素白的腰带。

孟氏宗族为了避嫌，竟无一人过来送葬，这令送葬步队显得稀稀少疏，格外苦楚。

孟湛之于他，不过是有血缘干系的陌生人罢了。

“哇——”

聂洵目光庞大地望了眼孟恒的背影，常日挺得笔挺的脊梁，此时微微蜷曲。

孟恒留下为孟湛收尸，姜芃姬带人分开，将空间留给孟恒。

说罢，姜芃姬超出聂洵，头也不回地分开此处。

丰真笑道，“不是主公，真猜的。”

“孟湛是恒表哥的生父，但他们之间的父子情早被孟湛磨得不剩多少了。”姜芃姬沉着地望着聂洵，轻笑道，“民气很庞大，但也很简朴。恒表哥如果要怨我，我也无话可说。”

丰真状似不经意道，“孟湛已死，当年恩仇终究有个告结束。”

半晌以后，聂洵望着本身双手，上面的鲜血已经干枯。

聂洵用无缺的右手扶着墙，难受地干呕起来。

孟恒跪得双膝发麻，半晌才回过神，余光瞥见瞧不清神情的聂洵。

孟浑大仇得报，但心中郁结却不是那么轻易解开的。

“我觉得恒表哥会早些来找我——”

期间特别，孟湛又是阶下囚，他的丧事天然要从简。

按常理，孟恒即没有痛恨，多少也会生出嫌隙、与她离心。

没走多远，她遥遥瞥见熟谙的身影立在长街绝顶，心底升起些许暖意。

“你——你已经猜出我的身份了吧？”

姜芃姬道，“你我态度本就对峙，我的仇敌多了海去，多你一个未几，少你一个很多。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倘如有一日，我成了你的阶下囚，这条性命随便你这么取——”

孟浑哼了一声，哐得一声放下酒樽。

当晚便去寻姜芃姬。

“真不晓得孟湛上辈子做了甚么功德，这辈子好事做尽，身后另有好儿子为他摔盆送终。”

孟浑沉默一下，问道，“这是主公的意义？”

丰真也不难堪，反而洒然一笑。“孟校尉既然开口了，真也实话实说。孟湛惹的祸事，祸不及子嗣。主公对待孟氏旁支，怕是会轻拿轻放。这事儿，先和你知会一声，以免你内心不舒畅。再者，士久是主公的表亲，不缺才调，今后也会获得重用，孟校尉和他——”

世人都分开了，唯独聂洵没走。

聂洵几近能够必定，姜芃姬晓得本相。

“诚允，你手臂另有伤，分歧适待在潮湿酷寒的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