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心生嫌隙送药汁[第1页/共4页]

阿九闻言，低头一笑，仓促无措的将南瓜糕藏进内衫里，“嗯，晓得了。”他颤着腿站起来，走路有些不稳，“我这就归去干活。”

果然是被亲人宠嬖着的小世子。谢梓安勾唇，眼中蒙上一层鄙夷的薄翳，俄然道，“想报仇么？”

“干甚么？！还不快清算清算。轻贱的仆从！”

想着想着，阿九浑身一松，手中瓷碗扑通一声砸落在地，摔了个粉碎。他回过神来，讶然失容，愣在了原地。监看的婆子见状，急冲冲提着鞭子走了过来，一计铁鞭重重打在他身侧。

阿九将面粉拿出来，心道，昨日给谢梓安做了酸的枣糕，本日不如做做甜的南瓜糕。谢梓安品不出酸味，不知这甜是否能品出来。

“如此利落。万一是毒药，你当如何？”

谢梓安走至桌边，端起桌上一碗浓黑的药汁，递到阿九面前，他弯下腰，在阿九耳边吹了口气，“这是方才的奖惩，喝了它。”

阿九记得这道声音，是与他一同被买入国师府的仆从。他冷静将发上的菜叶拿下，抬眸看向这几人。“你们做甚么？”

阿九躲开她的视野，扯出一个笑容，“没、没甚么。”他行动摇摆，却还是微闭双眸，一步一步往前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雨逐步小了。但天气还是阴暗，偶尔还闪过一两道轻雷。谢梓安一向没有返来，阿九蹲在原处，手里捧着已经被雨水打湿了的南瓜糕。

心弦绷紧，惊骇快速占有了他的心灵。他不想再流浪失所，不想被殴打唾骂，不想躲在潮湿的稻草中痛哭，不想跪在钉子上，数着时候度过漫冗长夜，一分一秒皆是煎熬……

阿九的手不知不觉拽上了谢梓安的前衫，五指握成拳，指节泛着些白。那很多年间，襄王府里头满院桂花花，也是如此、令人沉醉。

谢梓安闭眸，又展开，而后冷声道，“归去吧。”

“甚么？”

打扫、担水、洗衣等琐事做完后，已是下中午分。他脑袋里乱糟糟的，面前老是莫名其妙闪现一些奇特的气象，偶尔也会想起…谢梓安身上醉人的桂花花香….

屋外雷声渐小，乌云散去，凌晨第一缕阳光暖暖射向大地。阿九动了下身材，声音低低细细，“没有…闪电了…”

此中虽含了些摸索的意义，但他很想晓得，谢梓安究竟是不是丧失了味觉。若丧失了，是天生的，还是后天而至？

另一边，欣儿洗完衣服，归去时路过柴房，俄然闻声内里传来一声惊响。她还未靠近，几个仆从从内里冲了出来，挨着她的肩膀缓慢跑走。

阿九在屋檐下找个角落，蹲了下来，等着谢梓安返来。灯笼闪动的一点灯莹，忽明忽暗，拉长了夜的通俗与空旷。

谢梓安锢住他的肩甲，眼中神采暗淡，虽笑着却让民气生寒意，“阿九，襄王府被灭门时，传闻鲜血将整树桂花花都染成了红色，沾血的花香，你也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