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东都之主[第2页/共4页]

城里人不知真假，觉得大将军不是跑了，就是大败，东都已被叛军包抄，灭亡之日就在面前。

费昞感喟，“东都临危，衣冠之族尽做兽奔，闾巷当中却有一名真孝子。我只问你一句，东都若被叛贼攻破，满城皆遭杀伤劫掠，你们母子如何自存？”

只要一天，费昞这边还没做好筹办，叛军俄然呈现在城外。

“你就像那些大族后辈，吃腻了大鱼大肉，就觉得这些东西最难吃，就没想过另有很多没吃过的贫苦百姓。你厌倦求名，有没有想过为娘这一辈子冷静无闻，就希冀着你能给为娘搏个名声，等我身后，也能有人提及‘田母如何如何’。”

楼硬站不起来，摸出钥匙扔在地上，田匠上前拣起，向徐础道：“你等在这儿，费大人想跟你谈，天然会来，不想跟你谈——你也有刀，拿出来顺顺手吧。”

田匠守在费昞身边，只需一言反面，就要动刀，他不会在两位“恩主”之间踌躇，费昞重过徐础，这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十七……阿谁吴王，费昞不会投降……”

田匠跪地叩首，起家道：“娘，你等我返来。”

进到虎帐，田匠穿不得盔甲、碰不得兵器，查抄兵士的军官很活力，“看你的模样还觉得是个好兵……算了，你去当仆人吧，跟你说，干活儿可比兵戈累多了，你如果连活儿都做不了，就只能去填坑了——不是你填坑，是用你填坑。”

“我若用刀，不如直接攻城，何必进城斗匹夫之勇？”

“年青时笨拙，将身边的人获咎个遍，并且我也不肯将母亲拜托给别人，怕他们照顾不好。大人想留我当名贱役，能够，别的事情我做不了，既不能外出，也不能冒险，我这条命只属于母亲，没法交给别人。”

这是一个几近不成能完成的任务，费昞网罗到将近五千人，数量不算少，不是太老，就是太弱，见官就拜，持兵就哭，一问不三知，极简朴的一项号令反复几遍也没人履行。

“国之不存，非始于本日，我只要老母安然，不做它想。”

田匠与徐础实在不熟，两人只见过一面，相互认得边幅罢了。

费昞寡不敌众，被关在城门口的一间屋子里。

从这二百人当中，费昞持续遴选，逐层下来，他挑中了田匠。

“嘿。”田匠提刀出门。

田母感喟道：“金银虽实，搁在一处是一处，名声虽虚，却可鼓吹千里，令世人皆知。孩儿，你是求名之人，畴前是求得过甚了，我才将你强留在身边，现在你已能明辨是非，求名的时候，不忘务实，该是分开我的时候了。你若不走，我便饿死在家中，给你一个侍母送终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