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百姓[第2页/共4页]

天气将暗，徐础不能再等下去，拱手道：“入夜以后半个时候，义兵会攻城。”

“不必。”徐础决然回绝，“但你能够留下。”

“至心冒充任人评说，你还是省下花言巧语，去跟城外的叛贼说去吧，以东都士民之多、财产之厚，叛贼很快就会因为分赃不均而反目，你与其揣磨我们这一老一少，不如想想到时候如何自保。”

徐础昂首看看天气，“一个时候以后，东都尽降。”

费昞点头，叹道：“来不及了。”

“费大人……”

田匠上前道：“徐公子曾帮我一个忙，可惜我还不了这小我情。世上有大义，有末节，帮费大人守城是大义，帮徐公子是末节，我只能说声抱愧。”

他又多给东都半个时候。

费昞回身出去，徐础迈步跟上，田匠随后，周律踌躇半晌，也跟了出去，剩下楼硬等人留在厅里，相互抱怨，相互指责。

“真懦夫，护母就是护母，不提‘百姓’两字。”

费昞道：“作陪。”

田匠稍一踌躇，“请费大人跟我一块走。”

“说百姓的人，向来不当本身是百姓，而我就是百姓一个。”田匠道。

那人是个看不出年纪的肥大老兵，也不辩驳，嘿嘿地笑，缓缓地向中间挪动，遁藏“大人”的手指，仿佛那是一支对准本身的箭。

“调集，排成四列！”费昞大声道，连喊几遍，兵士们只是看他，好不轻易才有几小我渐渐走来，然后其别人效仿，走得更慢，并且只能聚成一堆，如何排不成行列。

徐础的一番话说得义正辞严，费昞听过以后却只是笑笑，“百姓，百姓，大家都挂在嘴上，苛捐冗赋越多的时候越要提，野心越大的人越要提，一有机遇还不是奴役、劫掠、搏斗？你问我要不要保住满城百姓，好，你随我来。”

徐础回身要走，又转返来道：“费大人说得对，我没打仗过多少百姓，民生痛苦见过一些，却没甚么体味。以是我接下来的话不是说给满城百姓，而是说给两位：义兵总数不到三万人，你们若能调集兵卒三千，乃至一千，或许也能守住城池，如果不肯守城，除了北面，东都别的方向都没有义兵，想走尽快，路上躲着点散卒。”

费昞越说越怒，髯毛微微颤抖，俄然抬大声音，像是在说给统统人听，“他们还觉得跟畴前一样，只要交出一点东西，就能保得安然。却不晓得，叛贼不是官府，还没学会牧养百姓，只求一次收割，不会留下一粒粮食！”

费昞言辞狠恶，全然不像是为官多年的大臣，徐础倒是明白了这报酬何一向没能当上大官。

公然，费昞自行说下去：“我情愿，因为我见过官府之苛狠，见过民生之艰巨。如果你觉得百姓都是好人，或者好人居多，那就不必帮忙百姓了，因为你会绝望，非常绝望。那些将百姓挂在嘴上，将百姓夸得天花乱坠、当作神明供起来的人，并不至心在乎百姓，只是以此为借口，争权夺势罢了。那些说‘民贵君轻’的人，不过是想当天子，或者已经当上天子，警告大臣，本身最得民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