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奠[第2页/共4页]

楼础走到父亲面前，长揖到地，一下子看到本身送到府中的礼品，盖子已经翻开，暴露内里卷好的半匹绢布，烛光晖映，他写在上面的大字还在，分外清楚，厅里大家都已看到。

大将军这回没笑，又盯着儿子看了一会，冷冷地说：“当年你母亲身杀，我就应当将你灭顶，让你们母子相伴。”

“就是这个，斩杀千牛不太能够，砍几颗头颅不在话下。”大将军起家，提刀走到儿子面前，“我现在就砍下你的脑袋，带去秦州，让你亲眼看到我大获全胜。”

“字也是你写的？”

马维不明白如何回事，门口的老仆则大出料想，“咦，公子晓得……公子如何会……”

话未说完，楼础的老仆在马家仆人的带领下，慌镇静张地跑出去，“公子，快别喝了，家中出祸事了！”

楼温将明晃晃的刀放在儿子肩上，紧抵脖颈，稍略加力，见有鲜血排泄，移开刀，笑道：“哈哈，你的胆量是真大，不愧是我楼家子孙。好吧，给你一次机遇，说得好，饶你一命，说得不好，再杀不迟。”

“嘿，你再说说千牛刀的来源，我老是记不住。”

现在他的判定也没改，但是感觉“名”与“实”的差异没那么大了。

“此一时彼一时，先帝与大将军情同手足，谗言越多，大将军越受信赖。当明天子却一定分得清哪些是谗言、哪些是实话。”

仆人退下，留他们父子相对。

“没错，是孩儿送来的。”

“内里传言甚盛，都说大将军用心放纵秦州之乱，为的就是能够亲身带兵西征，名为平乱，实为避祸，更有传言说大将军要连横并州牧沈直盘据一方。”

马维大笑，还是收嘴，这里虽是他家，但也难保没人多嘴，“不消问，我们诱学馆不过充数罢了，必定是太学的某个家伙名列甲等――没准是公主在选驸马，础弟感觉呢？”

那是一个“奠”字。

楼础心中重重地松了口气，袖中握紧的拳头终究能够松开。

楼硕想了一会，“梁朝留下的阿谁悦服侯？他家另有人活着？楼础如何跟他……嘿，他俩还真是班配，一对前朝余孽。”

大将军尝尝刀刃，往磨刀石上洒些水，持续磨砺，直到吹发立断方才对劲，头也不转地说：“这叫千牛刀，先帝三十年前调集天下名匠，用时数载打造而成，共有三百口，劣等二百口，中等八十口，上等二十口，一半藏于内府，一半犒赏将帅。我这口是上等好刀，斩人十四，不算多，但是你看这刀刃，没有半点瑕疵。据我所知，当初外赐的十口千牛刀，只剩这一口，其他九口早已不知去处，你晓得为甚么？”

另一边，楼础与马维正喝到兴头上，马维慷慨激昂，“牝鸡司晨，妇人取士，三大书院数百学子呕心沥血写成的文章，竟然要由一群女子评定高低，今后还得由她们选任大臣不成？如许的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