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处置（一）[第1页/共3页]

灵珊的语气让锦澜神采微变，刚才她明显是松了口的，如何这会儿又咬归去了？莫非......

灵珊垂着头，暴露纤细的颈子，手里不断的绞动着帕子，内心即使百般不肯，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只得嚅嚅的张口道：“奴婢，奴婢愿......”

素白的手指无声的滑过光可鉴人的桌面，沈氏看起来似漫不经心，可吐出的语气却如寒冬腊月里刮过的凛风，割得人阵阵生疼，“是吗？”

不竭诘责的喊声嘎但是止，春晓一脸惊骇，本能的扭动几下，紧勒在身上的麻绳早就在柔滑的肌肤上磨出一条条血痕。这一动，干枯结痂的伤口重新裂开，排泄丝丝猩红，狠恶的痛苦让她忍不住抽了口冷气，脑筋刹时复苏过来，想到当下的景象，她再如何不甘心，也只能渐渐停止了挣扎。

现在看来，这哪是甚么纸老虎啊！她猛地扭头，狠狠的剜了灵珊一眼，嘲笑道：“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你敢发誓从未传话与我？”

谁知灵珊竟一改方才的踌躇不决，一脸绝然道：“这件事确切是奴婢一人所为，并无别人教唆！”

春晓虽面朝沈氏答话，面前却一向细心留意着灵珊的神采窜改，看到这等反应，便晓得是捏住了她的软肋，双眼更加发亮，干脆把心一横，嘶声道：“太太可让人将芷蝶喊来，一问便知。”

春晓被沈氏的眼神打量得内心直颤抖，顿时想到刚进府时从别的丫环婆子嘴里听到的话：太太心善，性子绵软，缠绵病榻，不爱管事，好拿捏，纸老虎......

沈氏抬开端，锋利的目光盯了一眼灵珊，又移到春晓身上，沉下脸，定定的看着，并不吱声。

锦澜眸光轻闪，借着屏风遮挡，暗中打量着韶姨娘：她坐在靠椅上，怡然得意的品着香茗，仿佛对春晓和灵珊的死活毫无兴趣，打湿的快意百褶裙已经换成了烟霞红的锦绶藕丝缎裙，腰间系着一枚精美的游鱼戏莲香囊，五色串珠缨络跟着她的行动微微闲逛，看上去并无不当。

灵珊生生打了个寒噤，神采骤变，想也不想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落地的声响嘣得锦澜口中的牙都酸了，“太太明鉴，奴婢怎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话！”

锋利刺耳的声音让沈氏的眉头皱了皱，横眼看向一向守在春晓身边的婆子，那婆子心神体味，快手将破布团又塞回她口中。

锦澜的目光透过屏风的裂缝，落在春晓脸上，内心已是百转千回。叶霖虽说已过而立之年，但边幅俊朗仪表堂堂，又出身书香世家，满腹经纶，从骨子里沉淀出来的温文尔雅天然要比浅显男人吸惹人，加上身居高位，恰是春晓这类盼期一步登天的丫环们的念想。

“不必了”灵珊俄然抬开端，目色凄迷，她缓缓跪直了身子，朝沈氏俯身而下，一磕到底，半响才将额头从冰冷的青石地板上移开，神采戚戚的说道：“这件事，确切是奴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