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不归[第1页/共3页]

经历了那样一个夜晚，她如何能够不将他视若天上地下独一的光源，将他视作救世的豪杰。她怎能够不爱他？

她已泣不成声。

“榴榴，我做不到。但我们还是能够像之前一样相处的。你别怕，我哪也不会去，我会一向陪着你的。”他拭去她眼泪的行动有多和顺，他的话语便有多残暴。

人间早就该有一本书了，叫人不要那么自作多情，不要试图去爱一个不会爱她的人，或者是不要爱一个不能爱她的人。

“但是你会对我很好的，不是吗？你会爱我，庇护我，放纵我。不管我想做甚么，你都不会反对我。如果我嫁给你，我会像现在一样欢愉地糊口，不会有哀伤也不会有烦恼。莫非你会回绝我吗？”

别人会感觉这是孩子气的话，扬波却晓得她话语里的至心。

“为甚么？我不懂婚姻。但是我懂，我喜好你啊。阿年，我喜好你。”庄叔颐慎重地说。可换做任何人来听，都只感觉她还是一个不讲事理的小孩子。

“我不懂。阿爹阿娘说婚姻就是任务。我既然是你的任务。我为甚么不能做你的老婆？我不想嫁给别人。也不想要你娶别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只想和你一小我在一起。求你，阿年。”

她像一个疯子，一个没有自我的傀儡。不然谁会那样轻视本身，却将别人手指裂缝里漏下的那一点点体贴和放纵视作贵重的爱呢？

庄叔颐像极了阿谁童话故事里利用白雪公主吃下苹果的巫婆，每一句里都充满了令人不想回绝的引诱。

“阿年，我爱你。”

而她就像是撞上这座冰山的划子，哪怕晓得会粉身碎骨，却还是被大水鼓动，喝彩雀跃地奔腾而去。

她将她心中统统都透露，像是将她的心剖开来，暴露在他的面前。她抽泣的眼泪也仿佛在笑容下化作一颗一颗晶莹的珍珠，滚落在他的掌心，炽热地燃烧起来。

“是的。你当然值得我对你好，因为你是个好女人。但是榴榴，我对你的爱，并非是男人对女人的。”他的声音沉着极了，像是一座连绵的冰山，漂泊在极地。

少女的果断，与青年的游移映托而对，像一幅阴阳图，这一边的敞亮烘托出那一边的暗淡。

在一片绝望的黑暗里，她冒死摸索着，呼喊着，她将长久人生里统统的记得的名字都喊过。但不管是神佛也好，父母也好，谁都没有回应她。

她对谁都是这般朴拙的。她的父母也好，她的朋友也好，她的姐妹兄弟也好。她或许不会要别人的甚么，可如果别人需求她，她便连命也能够舍弃。

只要一个少年回应了她的祈求。

泪水盈满她的眼眶，一滴一滴滑落脸庞，渗入衣衿，不复可见。

“没有为甚么。榴榴。你醉了。”扬波的声音如同一对鼓槌，敲打着她的心。咚咚，咚咚……无停止地，叫她那样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