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香换眼9[第1页/共2页]

怪不得她那日，会来找他告别。

入目皆是枯土色，唯有她一袭桃红长裙，在一片草木枯荣中，分外夺目。

她看向南仲伦，又对他作了一揖，方道：“鄙人入殓师阙久，此次前来，是为请王爷去芳月楼一趟。”

他从马车高低来，略一抬眼，便看到站在火线树下的月妆。

三今后，南仲伦站在院中思忖好久，终是披了披风，驽车去了郊野。

恍然之间，天旋地转，胸口的钝痛铺天盖地向他涌来，仿佛利箭穿过，万蚁噬心。他瘫坐在地上，脑中反几次复掠过的，都是那日她含笑倩兮对他说的话。

他向来没见她打扮得这般标致过。

“是吗……”月妆笑得有些对劲，他已好久没有看到她暴露这般滑头的神采了，不由得一呆，耳边又听她说，“南仲伦，我就是为了让你再好都雅我一眼，才特地打扮给你看的！”

月妆望着远处，半晌，才说：“南仲伦，我很快就要走了。”

怪不得她说，她要走了。

她点头笑了笑：“不，我要躲起来，你找不到我的，南仲伦，你必然要和阿谁尚书令媛，好好得过日子，不然我必然饶不过你！”

等南仲伦跌跌撞撞得冲到芳月楼内，看到月妆的尸体后，他终究明白，她究竟，是去了甚么处所。

怪不得她说，他找不到她的。

“入殓师？”南仲伦愣了几愣，刹时反应过来，仓猝问道，“谁……谁死了？”

“一派胡言！”南仲伦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他靠近她一步，又放柔声音道，“你要去哪，我去找你便是。”

她的人瞧着冷，她的声音愈冷，就像天寒地冻中的冰雪碰撞声。

“南仲伦，我就是为了让你再好都雅我一眼，才特地打扮给你看的！”

“我只是想好好打扮一番，让你再看一眼我的模样，如果今后，在某个刹时，你还能够记得我此时的模样……”

此时郊野的那片梨树早已干枯，泛黄落叶铺了满地，只剩那干枯的树枝孤零耸峙着，透着一股不成名状的暮气。

南仲伦心中莫名一空：“何出此言？”

“南仲伦，你必然要和阿谁尚书令媛，好好得过日子，不然我必然饶不过你！”

“去……很远的处所。”

此时已入冬，气候也越来越冷，劈面刮来的风，已带了略显砭骨的寒气。舒悫鹉琻

“你这妆画得倒是标致。”南仲伦看着她好久，轻声说。

平时一贯寡淡的她，本日却画了精美的妆，峨眉淡扫，眼角微翘，挺鼻红唇，鲜艳欲滴。这妆配上这桃红的裙，当真可算是艳绝。

时候缓慢，又过半月。那日，烟花巷口却响起了非常萧瑟的唢呐声，划破了沉寂的凌晨。

说话间，她已回身，一步一步，离他而去。

“走？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