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一人撑天下[第1页/共2页]

“他杀的人确切很多，但是……除了西宁王府以外，又有多少人是无辜的？”

国子监后院。

韩景儒捏着酒杯的枯熟行指微微一僵，“真的？”

听他提到沈芳洲的父亲，韩景儒一对浊目里染上几分深沉与勉怀之色。

浮舟努努嘴，“夫子您如何总帮他说话？”

不大的院子一角，青竹已经冒出数枝新绿。

“老夫问你，如果现在沈芳洲死了，这天下会如何啊？”

“对，我方才还传闻啊，今儿在法场上，千岁因为夫人一句话，就放了彭家三百多口的性命……”

“这个……”浮舟嘻嘻一笑，“我哪晓得啊？”

“如果千岁对我感激涕零，送我一套大宅子，赏我黄金千贯，美婢如云，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你猜猜，天下人会不会骂我这个老头子，救了一个祸国殃民的寺人？”

韩景儒唇角微微弯了弯：“照你这么说，这些人该死？”

“照你说，甚么是大局啊？”

书童浮舟坐在他劈面，一边帮白叟家清算着写好的册页，一边念叨着听来的闲话。

很较着，他向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想过。

“老夫不是帮他说话。”韩景儒一笑，“老夫只是就事论事，凡事不能只看一面，你明白吗？”

“我才不管，他再有效，我也看他不扎眼。”浮舟一脸义愤填膺之色，“当年，夫子为了救他差点命都没了，他现在出人投地，一人之下万人之下，对夫子爱理不睬的，明天夫子差点摔交，他……他看都没看您一眼，这还叫人吗？”

“话是这么说……”浮舟合拢清算好的册页，“但是我……我还是感觉他不是个东西，当年西北王一世英名，得天下人敬佩，他呢，一手遮天，嗜杀无常，王爷的好名声全毁在他手里了。不说别的，自从他掌管监察司，这么多年，他杀了多少人？”

“当然不是，就是……”浮舟想了想，“我就是感觉，这个沈芳洲的确就像个疯子一样，做事全凭本身欢畅与否，一点也不考虑大局。”

“这……”浮舟语塞。

试想一下，如果当真如此，这天下人非把自家夫子骂死不成。

“千真万确，厨房里的坤叔亲眼看到的，这个沈芳洲……”浮舟一脸不屑，“竟然还是个如此好色之徒！明显是个寺人，非要下旨娶人家丞相家的大蜜斯。不过话说返来，这位千岁夫人真不愧是第一才女，不但冰雪聪明，为人也是仁慈漂亮。彭家人想要让她死，她还能大人大量，放他们一条活路。”

浮舟正色点点头：“徒儿受教了。”

“如果沈芳洲死了，那不就天下承平吗？”浮舟不假思考地答复，半晌又认识到不对，“不对啊，如果沈芳洲死了，小皇上这么小，底子镇不住各地藩王，另有西北蛮夷，只怕也要借机肇事，到时候只怕这天下非乱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