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李老太太[第1页/共4页]

李斐洗了手接过乐氏手上的东西，乐氏出去了，李斐一边点着眼睛，一边陪着李老太太说话。

“澄江府衙？”李老太太取下眼上的茶包，搭着李斐的肩坐起来道：“澄江现在的知府，是钱通的侄儿子，他们家的女眷出产还需求别的夜求到我们如许的人家吗？”

这是又拐到李斐身上来了，李斐适时保护一句，道：“陆应麟二十一了！”

“是斐儿来了！”李老太承平躺在床上，手上拿着一小块红色的细棉帕子，抬手擦了溢出眼角的药水对乐氏道：“你去见见客，如果现在就急着出门，把吕嫂带畴昔照顾一二。”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李老太太见过带过的孩子多了，有个好歹也许能瞧出来。

李老太太回想二十年前，道：“你祖父，朱老太公那会儿病重了，我们这边也不太好拖着这件事儿，另有你爹三个姐姐，那都是独当一面掌府掌宫的人物儿，她们都很看重你娘，你爹当时只要十岁，真看不出好赖来，少年丧父，母亲看着就是不费事儿的。这会儿你的婚事儿，拐来拐去又找了一个少年丧父，这母亲说再醮就再醮，也是一个有主张的人，黔国公府的男人又是风骚的，我这回要好都雅清楚……”

李斐披着石榴红大袄通过格子窗往外看，由蒋嫂领着，来者穿了一件暗褐色的对襟刻丝长袄，斑白的头发包成一个圆髻，戴了四根对称的银质长钗，眼袋黑垂，面色暗淡，眼神孔殷当中，全然没有驱逐重生儿的高兴。猜想三伯母这回又碰到毒手的产妇，李斐穿好衣裳往李老太太屋中去。

李斐本来都要昏黄睡去了，提到陆应麟，就打起精力来道：“给武州筹办了一块香墨，给文秀筹办了一盒面脂。香墨是两年前娘从金陵带来的，面脂是小禾叔新调弄出来的。”总之都是送的脱手的好东西。

乐氏走到李老太太膝前道：“客岁他家的女儿被钱知府看上了，不由分辩抢去做了第九房姨太太，王家两口儿因为这件事情双双病倒了，这铺子就关门了，她家的女儿有孕，王太太算了月份早过了十个月，迟迟没有动静，王太太内心焦急，请我去看看胎像。”

李老太太也是有慈悲之心的，叹一口气道：“你去吧，如果能帮那王女人一把，就帮她一把。不过钱家那一茬都是小人，你自个儿谨慎些。”

乐氏换过了一身洁净利索的衣裳，进门道声别道：“母亲，我往澄江府衙去了……”

“女方家总要矜持些，要一点一点的吐口，最仿佛唐僧取经历个九九八十一难，男方才晓得我们家的女孩子难求，难求的人求到的时候，就会更加珍惜，我现在想来，当年你娘应给朱家就太早了，仿佛是我们家奇怪阿谁公爵夫人似的。就凭你爹比你娘还小一岁，我就很不喜好，女方大一岁嫁个丈夫就像搂个弟弟似的，当年是甚么日子，你爹还做着倒三不着两的事儿，真是没工夫和他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