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禅院红劫（8）[第1页/共4页]

天然禅师道：“凡世上事，有因必有果，有果也必有因，统统还需自受。正所谓来讲是非者，便是是非人，看似无辜者，实在不足辜。甲为甚么去害乙，他为甚么不害丁？此中各种启事，旁人莫非都清楚吗？”

“莫非只要好人杀恶人才算是除恶？性命不是人给的，天然也不能由人去取，天予天取，这是天道……他虽多活多少年，可日夜受心结煎熬，毕生不得自在，如许莫非不比杀了他还解恨？”一时候，我的脑筋里翻来覆去想的都是这几句话。

我没想到天然禅师会俄然问我，一时候支吾道：“我，我感觉你们说的都有事理……”

我接在手里一看，是个似坐非坐，似卧非卧，姿式奇特的佛俑，半尺来高，赤*身裸*体，上面画满了线条，五颜六色，令人目炫狼籍，佛俑的五官是扭曲的，可嘴角却有一丝古怪的笑意，非常诡异。

叔父道：“不错！我记得有句话——真谛常常把握在少数人的口中！”

想到这里，我俄然出了一身的盗汗！

天然禅师道：“那杀人偿命，负债还钱是少数人承认的，还是多数人承认的？”

叔父不吭声了。

我摇了点头，道：“没事。”

叔父瞥了我一眼，道：“咋么了？脸咋俄然发白了？”

天然禅师持续说道：“甲作歹，害了乙，丙是好人，又去杀了甲，看似公理，可提及来，甲何曾害过丙，丙又凭甚么去杀甲？丙杀甲与甲杀乙又有甚么别离？”

并且万一多少年后，俄然发明甲是被冤枉的，事情仍有转机。

天然禅师又道：“我佛慈悲，普度众生，就是要靠佛法去化解人间的戾气，毫不是不教而诛。”

我赶紧说：“大，禅师确切是为了我们好。你细心想想，你杀人是欢愉了谁？”

天然禅师道：“如果一小我只是想过害人，实际上还没有害人，莫非也该抵命？”

天然禅师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要和你念甚么嘴，只是你我多年订交了，我不忍心你坠入魔道。”

叔父又怔住了，我也快被绕晕了。天然禅师偶然候看起来陈腐笨拙，但偶然候说的话却恰好让人难以应对，并且细心想想，还包含哲理。

“废话！”叔父道：“这天然是多数人承认的。”

天然禅师又道：“世上孰是孰非，本就不一而定，岂可因一己之念断人存亡？以一己之力，要人道命？我说的不是朱大年，也不是朱端五，也不是千山，你本身悟吧。”

我愣住了。

叔父道：“为甚么？”

叔父道：“害人的动机当然是想也不能想的！”

这主张，也只要佛家才讲的出来，真是大慈，也是大悲！

叔父怔住，半晌才道：“现在世道浑浊，公道已经不在民气！”

我喃喃道：“那就任由甲再去害人？谁也不管吗？”

甲是恶人，只需抓住甲，制住甲，叫他不能再去害人，囚他一辈子，叫他活活煎熬几十年，到头来仍由上天来取他的命——这可真比杀了他还难受，更不消本技艺染鲜血，再造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