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九章 嘴馋[第2页/共3页]
他拿厚布垫着取出来,在盘边搁上调好的几碟蘸料,便扬声叫上膳。
归正就是陪着她玩,有甚么好叫真的?
那可倒真好,她苦夏的短长,胃口一贯不如何好。
刘秀笑着听她由葡萄架说到叶子戏,又由叶子戏说到郭况。
最好能叫主母吃惯了他的技术,丢都丢不开,今后就把他带在身边。
如此这般,谁又能不苦夏呢?
他不慌不忙地揭开釜盖,热气弥散开去后,酸香味顺着风往鼻间钻去。
这乱世中,保住命才是最首要的不是吗?
他一面清算洗涮,一面心底止不住地恋慕齐越宝。
他要想出头就得趁早,而他拿甚么出头?
可主母是真定翁主的长女,真真正正的贵女,甚么没吃过?又甚么没见过呢?
肉食固然轮不到他们这些奴婢吃,可庖厨如果不知其味,变质走味了都不晓得再呈上去岂不糟了。
他回身从砧板上取过一个小碟,碟里是青白相间的蒜末葱花和香菜。
小黄门连连吞咽口水的时候,厨子齐越宝左手托着和好的面团,右手快速地撕成面片往汤锅里飞。
面片充分接收了汤汁后已从纯白变得微黄,郭圣通挑起一筷子送入嘴中,酸笋独占的鲜香和面片的顺滑细致立时叫她食指大动。
他又恋慕又等候,甚么时候她能和旁人提及他时也这般神采?
…………
万物的形状都恍惚下去,半空中悄悄点亮了一颗孤星。
刘秀看她喜滋滋地,就没提示她打错了牌的事。
他在砧板上缓慢片了一条活鲤鱼切到盘里,又调了一碟酱油和芥末放在盘子边上。
虽不能像那伊尹拜相,但也总算能风景一时了不是?
蒸甑里是一盘剔掉了虾线,蒸得透亮微红的鲜虾。
齐越宝有条不紊地用早就洗净的大海碗盛了汤饼后放到另一个托盘上,又揭开鬲盖取出里间的蒸甑。
他怕一吊钱的赏钱没拿着,就得先把命搭出来。
可这世道能有口饱饭吃就是福分了,另有甚么好挑的?
朱紫吃欢畅了,犒赏天然是少不掉的。
斯须之间,釜里就滚上了乌黑的面片。
他一扬手,全倒了出来。
齐越宝并没有服侍朱紫的经历,但他冷眼瞧了这么多年,晓得这中间既有风险又有机遇。
可如果服侍的哪不对了,那就等着洗洁净脖子杀头吧。
齐越宝取过釜盖盖上,让汤饼在汤里咕嘟着。
齐越宝长叹了一口气,走到窗边吹风。
鲜绿的葱花浮在淡黄色清澈的汤上,酸笋和和鸭肉四周罚散着。
齐越宝紧绷的心弦一下就活泛过来了,这但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啊,他万不能放过了,得使出浑身解数把主母服侍好了。
他叹了口气,感觉还是找着机遇好好凑趣主公身边的黄门才是端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