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破阵子（25）[第1页/共5页]

说着忽干嚎起来，一滴泪也没有，顿时的人望着地上一人一狗，怔忪了半晌，却也甚么也没说，只道了声谢，带上去了。

“陆女人，获咎了啊！”

无一人怨。

“陆将军，”他瞥一眼归菀，犹含垂怜，“我说过，只要你肯，我这个做长辈的，喊将军一声丈人也无不成，呶，”他又指了指不远处秀发乱散的媛华，“听闻顾尚书战死城头，夫人也投水他杀，留这么个遗孤，陆将军真的一点筹算也没有？”

“世子爷，”那罗延看着层叠尸首不竭掉落，一笑掠过，“寿春一拿下，我们是不是就要拔营往东南去了？”

这便对了，北朝天子虽姓元，军国大略倒是控于权臣晏垂，丞相晏垂有八子，素重宗子，恰是十五岁便入朝辅政的晏清源，媛华狐疑世人丁中的大将军，是否就为晏清源，这些年晏垂逐步放权，意在熬炼宗子，为其今后铺路，晏清源亦不负父辈所望，颇具干才，倘是能饮马长江，剑指南梁，那便是彪炳青史的功业……媛华思忖了这半日，复又问道：

那罗延轻哼一声，心道你和你那爹一点也不一样哇！如何总像个死人哩！看她穿的薄弱了，寻来晏清源的披风，给罩在内里，便将归菀带往了阵前。

陆士衡眼中猛地一缩，中间副将早大惊失容：“他这几日都嚷嚷要诈降……不好，文湘定是带人去投奔了晏清源！”

半路竟见媛华忽闪了出来，那罗延一惊，忙四下朝亲卫吼道：“看着她呀，如何让跑了出来！”

她只是不住反复这两句，媛华闻言已是恸倒，哭得几要咬碎了牙关，倒是抚着归菀乌发一字一顿道：“菀mm别怕，你记着了，洁净有洁净的活法，脏有脏的活法，”

但是即便是吃人，也有吃到绝顶的一天。

“我杀了你们！”

那罗延呵呵一笑：“奇怪个屁，大将军甚么女人没见过，不过看她是陆士衡的女儿罢了！”扭头努了努嘴，“你去帐子里把顾媛华绑了，谨慎点，阿谁脾气烈，可不像这个！她如勇敢闹……”

媛华听得胸口突突直跳，正思忖说话，已听晏清源笑道：

临到大帐跟前，里头透出几点昏黄，又模糊传来注水声，媛华听得脑筋轰然炸开，死命逼回了泪，渐渐走了出来。

“寿春城破了，文湘带了百十余人先降了大将军，已经给封了官，大将军亲身把陆士衡挑下的马！正盘点他手底那三十六名副将呢，大将军说，让把顾媛华也一并捆了！”

天上新月暗淡无踪，银河渐明，秋风将墨蓝苍穹吹得干清干净，媛华将归菀也擦洗得干清干净，给她换上一件家常穿的曳地素袖碧纱裙，又梳顺了发髻，看她眼睛红肿了起来，忙让人打些冷水，特长巾敷了。

说着拿麻绳三两下便给反捆了，又往口中塞了一团，却见归菀动也不动，整小我行尸走肉一样由着他玩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