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皇后传闻[第1页/共3页]

“那天子……”

“观中的斋饭天然是要叨扰的，”平城君号召世人，“走了走了。”

赵飞燕低着头，很久才道：“吾父固然为人粗鄙，好酒无行。却非是衣冠禽兽之徒。”

“不会吧？那春宫图是那里来的？”

“天子到底是年青，见到美色就晕了头。”

“我家那死鬼客岁从边塞返来，说是从一个杂胡部族中得来的。图上的美人儿是一个从洛都到边邑寻亲的舞姬，被胡人掳走。那些胡人弄得欢畅，还让被掳的画师画了那幅图。”

“可不就是嘛，”有人煞有其事地说道：“传闻入宫之前，死在她肚子上的男人就有好几个了。”

赵飞燕惊诧地看了她一眼，接着面纱下的玉颊涨得通红。

有人插口道：“你们家也养着舞姬，还不晓得那些小娼妇是个甚么景象？本来就轻贱，再有三五分模样，还不是由着人受用？”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老是读书人。”程宗扬道：“别看那位平城君说得嘴响，扒开来实在臭不成闻。子烝母，甥侵姨，妻咒夫——哪一条都是六合不容的极刑。不过是帝王贵胄，郡国封君，无人敢惹罢了。”

“那位皇后娘娘啊，之前是个舞姬……”

“该不会就是那位皇后娘娘吧？”

如许的猛料俄然暴出来，赵飞燕惊诧地抬起眼，暴露难以置信的目光。

“那不是克夫吗？”

“这算甚么？我还传闻那位娘娘是个白虎……”

平城君对劲洋洋地说道：“那里会有假的？她男人之前在乐津里，内里的歌舞姬都归他管。那位娘娘因为生得标致，被她男人看中了，专门叫过来，在屋内奉侍了几日。就因为这个，那位娘娘当上皇后，差点没把她男人吓死。她看着自家男人连日魂不守舍，一番诘问才问出来。”

平城君吃吃笑了两声，“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千万别往别传。”

众女轰笑起来，“春宫图啊，好个有情风趣的夫君。”

“太后也不轻易……”

“那可保不齐。如果有人拿那幅图跟皇后娘娘对比一下，说不定宫里就要出大乱子呢。”

平城君抬高声音，“她男人说，那位娘娘模样长得标致不消说了，那身子白生生的，又软又嫩，跟没有骨头一样，甚么花腔都摆得出来。她男人说，有回喝醉了酒，弄了她一夜，前後换了十几莳花腔。传闻，那位娘娘屁股内里有一个胡蝶状的红印，从後弄她的时候，屁股一晃一晃，那胡蝶就像在飞一样。”

世人纷繁道：“真的假的？”

赵飞燕微微一怔，便听到中间有人接口道：“又如何了？”

赵飞燕面前阵阵发黑。她自知出身寒微，全倚仗天子的宠嬖才登上后位，是以入宫之後循规蹈矩，深居简出，极少与洛都的贵妇见面，连宫中的婢女、内侍也决计善待。直到现在，她才晓得甚么叫众口烁金，积毁销骨。本身遇见天子之前，虽是舞姬，倒是清明净白的良家子，谁知会被这些妇人在背後如此诽谤？特别是本身身上的标记，除了天子，那里有旁人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