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钟鸣漏尽[第1页/共3页]

居中老者，恰是右国令。

“备马。”

“承彦来了。”右国令伸手虚扶：“路上可好？”

刘备仓猝接过，展开细观。“统统皆遵右国令遗言。”

“可曾见过主公？”右国令见他一起风尘，便又问道。

“右国令手书在此。”御姬将遗言呈上。

朗朗钟声，便是右国令振聋发聩之音也。

刘备悄悄点头：“速整衣，若右国令有事，快马半晌至矣。”

马不断蹄，驰入将作馆，独升琉璃暖阁。

“嗯。”事不宜迟。刘备出王宫，在宫门处与史涣汇合，领一众绣衣吏，吼怒而去。

车驾停于楼下。怀揣疑问，车内高士乘天梯，直升顶阁。

“好。”

刘备已顾不得很多。这便伸手揽住肩头。试着张了张嘴，却不言以对。

“荆楚大鸟，抵王之庭。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目送天梯落下，右国令喃喃低语，缓缓下拜：“老臣，拜别主公。”

“半晌之前，模糊可辨。”公孙氏亦有耳闻。

“然也。”黄承彦谦虚请教：“敢问钜子，阁上日晷，因何大有分歧？”

刘备感同身受。

黄駥千里良驹。一起飞奔，半晌而至。

“未及觐见。”黄承彦照实作答。

“诸事顺利。”黄承彦答曰。

“但是被钟声所引。”右国令笑问。同出墨门，焉能不知。

自鸣钟，顾名思义，便是借助流水等外力，使其自行鸣响之大钟。

再抵近。高人还发明，每个时候内，每一刻，亦被细分红十二小格。莫非，将一日细分红“时、刻”，仍不敷够。还需再将“刻分”不成？

铸钟，并不希奇。熹平六年，毕岚奉先帝命，铸铜人四列于仓龙、玄武阙，又铸四钟，皆受二千斛，悬于玉堂及云台殿前。又铸天禄蛤蟆，吐水于平门外桥东，转水入宫。又作翻车渴乌，旋于桥西，用洒南北郊路，以省百姓洒道之费。

“如此，也好。”王妃言道：“可速去。妾稍后便到。”

“钟声又是何故？”待体味道理，黄承彦又问。

阁楼内，齿轮连动，目不暇接。

“琉璃暖阁，守在右国令身侧。”御姬答曰。

“小弟切莫多心，或只是梦罢了。”

此钟，圆面似鼓，封于白琉璃壁中。又待抵近，只见鼓面之上，还平分刻度。用：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以示十二时候，每个时候，又平分为“十刻”。形状颇似“日晷”。

“喏。”黄承彦亦不敢担搁。

车内高士，不由骇然。蓟人时候之精准，已至此乎。

然待车驾转往楼桑。遥见重楼高阁当中，有一望楼矗立。便是郑泰口中“自鸣钟楼”时，车内高人颇多不测。

高士趋步近前，墨礼参拜：“拜见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