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寸步不让[第1页/共3页]

“奴婢在。”便有亲信中大夫，趋步入殿。

真金需火炼。此时帘后之人，才是如假包换，大汉太后。

“说！”董太后怒急。

好一个神鬼奇谋贾文和！曹冲闻声一愣。待辨清边幅，又尴声一笑：“原是右丞劈面。失敬、失敬。”

“阿父停止。”一旁太医令，厉声言道。

“太后若死，我家灭门矣！”太医令张奉竟一掌控住利刃，顿时鲜血长流。

张让拄剑而立，旁若无人。戋戋妇人，手起刀落，何必急于一时。

张让龇牙一笑：“太后看剑！”

“……”帘后忽沉寂无声。

越骑校尉曹冲，瞻仰太仓顶上烈火熊熊，映红半空。心中颇多不舍。何如兄命不成违。大长秋兼领尚书令曹节，命令彻夜烧毁蟾宫折桂馆，必事出有因。虽不舍蟾宫厚利，曹冲却也唯有依令行事。

“太后……”悠悠近二十载主仆之情，在封谞脑际一闪而过。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事已至此，不得不说：“老奴一时胡涂，铸成大错，罪该万死！”

眼中恨意不减。张让咬紧牙关，步步紧逼。

“说。”常日不显山露水。存亡关头，董太后却一改昔日之风，颇多母范天下。处变不惊。好像换了小我，亦如重获重生。饶是封谞，亦不由眨了眨眼。觉得老眼昏花，十余年竟不识真仙。

“老奴等三族长幼，皆系于太后之身。迫不得已，只求自保。若贵子因太后而死，老奴亦顾不得很多。”张让举剑欲刺。

“只是，张让、赵忠等人，欲杀一人，以儆效尤。”封谞终将诡计道破，心头不由一松。

只见那人提灯照面：“辅汉大将军府，右丞贾诩，求见太后劈面。”

入目金碧光辉，轻嗅华室生香。

“累日来，见太仆坐立不安，心境难平，必事出有因。然，念你跟随多年，劳苦功高，朕便没有逼问。”董太后自帘后言道：“因何镇静，太仆今时本日，愿说否？”

刚出谷门。忽见一人一车，横在桥前。

一队看不出归属的帝国精骑，护佑车驾出宫。

偏殿深处。董太后正背身独坐，将一孺子横在身前。

“大胆。‘卑不谋尊，疏不间亲’！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尔等……”董太后先是痛斥，后又话锋一转：“我儿现在安在？”

“太后，太后……”永乐太仆封谞，狼狈入殿。话说一半，却又只顾伏地，口不能言。

抬眼再看，义子张奉亦跪伏在旁。

“所为何来？”董太后明知故问。

洛阳北郭，谷门。

张奉却咬紧牙关不放手：“阿父且听我一言。”

“速速说来！”

“老奴张让，拜见永乐太后。”

一起行来，黄门、婢女，纷繁垂首遁藏路旁。张让目不斜视，疾步而过。此来只杀一人，何必多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