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9 幸有一子[第1页/共3页]

“天有五帝，海有十洲。秦汉和亲，蓟王娶秦后，续白帝血脉。如有一日，得海西大秦之地。与秦后所出，可称西方天子乎？”甘夫人笑言。

“敢不从命。”二人异口同声。

如小妹所言。与君，幸有一子。

闻此言。座上三人，各别神情。

一向闲坐无言之何妃，忽出惊人之语：“计分善恶。而机谋无。”

时与窦太皇二人，行陈仓暗度之计。假送嫁为名，双双弃宫叛逃，北上辟祸。不料被何后看破。明以华云号相送，却携人潜入暗道，一举掠走贵子。令董太皇北国立帝之苦心，付诸东流。懊悔交集，乃至一病不起。若非蓟王帘下欣喜，恐已放手人寰。本日相见，骨鲠在喉。

“王上另筑甘泉宫，意欲何为？”前事既了，董太皇又问时政。

“荀子曰：‘故用国者，义立而王，信立而霸，机谋立而亡。’”甘夫人答曰：“妾，窃觉得。机谋之术，先权而后谋。唯大权在握，方能顺势而为，操弄权谋民气。无权而谋，乘危履倾，自寻死路也。”

“蓟王擅谋乎？”董太皇忽问。不刨根问底，又岂能甘心。

正如甘夫人，顺下伊水。许子远，循走夏路。终归有迹可循。若常常出人意表，行事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乃至不测频发。绝非人主之福。

待回宫。

“若为易京，当比寿春。另立新帝，盘据河北。”甘夫人直言：“先据幽、冀、并、凉，四州之地。而后高低夹攻，四周合围。灭关东群雄，除近（长）江宗贼。待重拾祖宗神器，昭告天下，告庙列祖。行认祖归宗大典。如此，蓟王当为太上皇。无需受禅，便已称帝。”

“时史侯为帝，何谓无权？”董太皇反问。言下之意，贵为九五之尊，岂无皇权。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甘夫人并未说破。言语间，似有所保存。

“夫人言下之意，『算取轻重，权择均衡』。”窦太皇心领神会。能有此真知灼见，甘夫人果有神智之名。

“本来如此，本来如此！”董太皇眸生异彩，莫测心机。

“许子远，设五星连珠奇谋，便为证蓟王之真伪善恶。亦让天下皆知，王之道（义）。”窦太皇如何还能不觉悟。

“凡今汉，言独揽大权者，又岂是少年天子。”甘夫人答曰。主弱臣强，几成今汉常例。

“太皇不闻『海内十洲』乎？”

“道义。”甘夫人一语中的。

“唉……”董太皇一声长叹：“夫人果称神智。”

“道者，途也，路也。”董太皇终究动容：“夫人神智，我等小觑多矣。”

“若为易京又当如何。”董太皇诘问。

“当时，夫人已知，史侯无从久居大位。”董太皇又问。

“而后又当如何？”董太皇急问。

水榭，由火山（石）条石筑基，阴沉大木悬空搭建。人居泉上，水绕楼榭。云蒸霞蔚，好像瑶池。蓟王常与后妃，游曲水至此憩息。欢声笑语，绕梁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