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三千珠履[第1页/共3页]

袁绍笑道：“彻夜虽为候官，焉知明日不成官复原职，更进一步。”

“为何不与殿外火伴一心？”少帝诘问。

小黄门未曾在乎，火线带路不提。

“奴婢大胆，请陛下亲书诏命。”安絜再拜。

王越又命麾下虎贲郎，以佩剑相赠。见殿内百官，同仇敌忾，仗剑集合在身前。少帝方觉一丝暖和。

“谢陛下。”卢植双手接过，悬于腰间。

北军大营。

“陛下圣明。”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唯有尽人事，听天命。“为人臣者，君忧臣劳，君辱臣死”。心念至此，卢植言道：“先前入殿，被除兵器。求陛下赐剑。”

“喏。”程璜不敢忤怒，这便清空大殿。

“太皇明见。”小黄门，早有定计：“正因奴婢力不从心，故来寻太皇互助。”

周慎心领神会，却佯装不知：“校尉何意？”

“曹节养女。”窦太皇悄悄点头：“彻夜，大将军与十常侍，不死不休。唯曹节置身事外，本来已命你暗中行事。以朕观之，你与程中大夫比拟，亦不逞多让。”

王允却言道：“先前蒙冤下狱，黄门北寺狱中，遍及张让耳目。然此人，却来去自如，游刃不足。绝非常人也。”

“朕如何互助。”窦太皇问道。

“太皇谬赞。”小黄门进言道：“事不宜迟，太皇且随我来。”

趁少帝亲书诏命，卢植低声言道：“何进图谋好久，必有万全之策。猜想，洛阳各门，皆被其翅膀所据。单凭一小黄门，如何能趁夜偷出城去。”

说话之人，恰是施药小黄门。

“且上前来。”保卫言道。

“四周城门紧闭，街上乱军逆窜。传闻，司隶校尉袁绍，已囚禁城门校尉赵延。城门保卫，皆其翅膀。以你之孱羸，如何能破门而出。”窦太皇确认无误。

“好。”少帝随命王越取来佩剑：“此乃先帝所铸复兴剑。建宁三年铸四剑。铭文皆同，后一剑无端自失。此中一剑随葬先帝，别的二剑，乃朕与勃海王（刘协）所携。今便赐赉卢公。”

“好。”小黄门拾级而上，便有卫士移开车厢，放小黄门入内。

卢植安抚道：“陛下勿惊。猜想，逼不得已，张让亦不敢动陛下分毫。”

“唉……”少帝一声长叹，悲从心来：“国难当头，存亡社稷。更需君臣同心，高低勠力。故自朕继位以来，不敢有一日之疏。‘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亦不过如此。幸得祖宗庇佑，上天赐福。朝政将有所转机，岂料兵乱复兴。一而再，再而三。枉顾大局，天人共怒，何故久持？”

“猖獗！”长信太仆程璜痛斥：“莫非心胸不轨，欲趁机行刺乎！”

薰干墨迹，又亲手盖上玺印。再三确认无误，这才交给小黄门贴身保藏。少帝又何尝不是，急病乱投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