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2 地大如砺[第1页/共3页]

四目相对，皆有骇然之色。

不出旬日，京中果有儿歌传播。

“速命人擦拭。”

王允进言道：“司空莫非忘了前汉‘田窦相夺’乎？”

再沉思。阙书必非少帝受命。因其是既得利者。正因《废帝圣旨》，免除新帝，少帝方能即位为帝。若知乃是矫诏，讳饰且来不及，岂会自讨败兴。直揭己短。令大位不保。

于堂中来回踱步，何苗问道：“莫非，书朱雀阙者，乃永乐董太皇。”

“何事惶恐。”百官闻声作揖，恰是董骠骑上朝。

见董骠骑，神采阴晴不定。何车骑抱拳一笑，自去上朝不提。

“传闻，鞠城兵乱当夜，窦太皇车驾出宫，欲远遁漠北。却被时幕府右丞贾诩，单车所阻。现在看来，窦太皇此举，乃外出辟祸也。”

“卢司空。”太仆王允等人，已候多时。

朱雀阙下，又见手书。

少帝悄悄点头：“地大如砺，言指洛阳‘宅兹中国’。于大汉而言，不过磨刀石大小（意指巴掌大小）。”

“自当拨乱归正。”何苗俄然觉悟：“废帝即位，董氏擅权。”

杨彪又道：“‘燕南垂，赵北际’，乃蓟国地。‘中心分歧大如砺’，或言洛阳狼籍。”

“阙书所指，但是《废帝圣旨》。”王允又问。

如此想来。最大怀疑，便是窦太皇。

凡有童谚鼓起，必被视作上天“以儿语相告”。少帝不敢怠慢，遂问太傅杨彪，童谚何解？

王允言下之意。正因少帝欲学前汉时武帝，一举除二戚。故才触怒何董二人，兵乱之下，仓促出逃。如先前，大将军攻打南北二宫时，普通无二。

翌日早朝。群臣列队南宫门前御道。

杨彪答曰：“臣窃觉得。此童谚，分高低两句。上句所言，乃陛下为张让所劫，后安然回宫之事。”

正欲结伴入宫，忽听百官鼓噪。各自手指宫门，窃保私语。

少帝言道：“童谚之意，或北赴蓟国，或恪守洛阳。朕，方能得安。”

起首，是谁命人三书朱雀阙。阙书所言，《废帝圣旨》乃矫诏，真伪莫辨。然若坐实，朝堂必起纷争。若触怒二戚，举兵攻打二宫。少帝并二宫太皇，一如先前，车驾出逃。逃亡北邙，亦不敷以保命。唯有逃往蓟国，方可转危为安。

“回禀董骠骑，有人三书朱雀阙。”便有亲信近前告密。

须知，童谚类比谶纬。皆言“将要产生，而未产生”之事。

杨彪答曰：“许，恰是如此。然，童谚初兴时，多晦涩难懂。唯有过后，方可窥破。陛下无需过于介怀。”

杨彪答曰：“此处有歧义。若分高低句而言，能避世之地，乃是蓟国。然若依前后对应，宅兹中国，方可辟祸。”

遂被侍御史，传闻奏事，上奏朝堂。

“然也。”卢植亦如此想：“此诏乃出窦太皇。阿阁兵乱时，由小黄门蹇硕，当场朗读。告庙后存于灵台。焉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