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5 石破天惊[第1页/共3页]

“免礼。”合肥侯伸手搀扶：“一起辛苦。”

九江郡，合肥侯国。

“无需勉强。”丧父之痛，合肥侯感同身受。

程中大夫起家后，悄声言道：“乞屏退摆布。”

“如此，某他日再来。”说完，许凉取礼单奉上：“戋戋薄礼，聊表情意。”

“都尉可知，道人史子眇？”许凉反问。

“且随我，入宫吧。”合肥侯言道。

合肥侯吐气稳住心神。这便双手接过，缓缓解开绶带。将囊中之物取出。

“妾，拜见君侯，拜见夫人。”程中大夫恪守本分，亦知尊卑。为人处世，无可指责。

“妾，无碍。”程中大夫柔声答曰。毕竟同床共枕，焉能无情。

“乃代主而来。”先前曾稀有面之缘，亦不算初见。许凉遂道明来意：“三宫鼎立，二府（骠骑、车骑）相争。董骠骑屯兵三万于京畿表里。反观何车骑，不过手握万余人马。孔殷间，不成与敌。今，二宫太皇并垂帘。窦太皇多不问政事，然董太皇却到处相对。何车骑进退维谷，存亡便在朝夕之间。故，特来向后将军求援。”

“何故见得。”袁夫人忙问。

程中大夫诘问：“君侯可知，窦婴因何被戮。”

函园客堡，燕归馆。

京中已有风传。言，蓟王恐难转圜。就此长睡不醒，直至放手人寰。故各方权势，蠢蠢欲动。欲补蓟王身后之空。所幸，蓟国国力蒸蒸日上。辅汉幕府并千里蓟国，高低戮力，君臣同心。坚若盘石。一时难以撼动。不然，九州崩坏，社稷无存。

此诏，乃鞠城兵乱时，由蹇硕当场朗读。时，公愤难犯，又局势已去。故合肥侯并未究查。究竟上，《废帝圣旨》，究竟是不是“矫诏”，还真就出于窦太皇之手，唯窦太皇与长乐太仆程璜，心知肚明（注①）。

“当时，三宫折足易，二府共存难。不出数载，必见分晓。若能助一臂之力，待执掌天下权益，何车骑必有重赏。”言及此处，许凉抬高声音道：“后将军等人所奉党魁《衣带诏》，何车骑亦既往不咎也。”

“都说了，无妨。”合肥侯不觉得意。提及宦海沉浮，废帝亦深有体味。

“请。”

“此乃矫诏。”程中大夫，石破天惊。

展开视之。恰是阿阁兵乱时，窦太皇所颁《废帝圣旨》。

“见过许司马。”董卓、袁绍等，先前皆为何进翅膀。许凉来意，不言自明。李肃热忱相邀：“且入舍一叙。”

“前汉武帝时，外戚魏其侯窦婴与武安侯田蚡各自结党为奸，相互排挤。时天下吏士见田蚡日渐失势，纷繁‘去婴归蚡’。唯有灌夫朴直不阿，守节稳定，却好使酒。田蚡由是日趋骄横。后因灌夫‘使酒骂座’，田蚡乃劾灌夫不敬之罪。田蚡想借定罪灌夫之机，连坐窦婴。窦婴则力保灌夫，共御田蚡。时称‘田窦相夺’。后以窦婴及灌夫，被诛而终。稍后，田蚡亦亡故。武帝一举除二戚之患。”身为宗室，焉能不知前朝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