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0 黄泉相见[第1页/共3页]

而说完一席话，便五体投地的程璜，更是猛松一口气。

“知太后诏命垂白叟为长乐少府，朕心中颇多疑虑。本日得见，涣然冰释。”

“陛下何意？”毕岚问道。

眼中竟隐见泪光：“垂白叟言之有理。是朕一时不查，萧瑟嫡母，枉为人子。”

“陛下善待嫡母，乃是要立嫡子也。”张让答道。

“二位皇子皆是庶出，何来嫡子？”毕岚又问。

当然，用墨汁染黑也可。另有更逼真自如的“接发”。取剪下青丝，续接在白发之上。梳成发髻，足能够假乱真。

黄门令左丰更不敢怠慢。将陛下口谕，传与掖庭令毕岚。

“欲拒还迎，不偏不倚。”张让口出八字规语：“奉侍好陛下，才是我等安身立命之本。”

现在看来，陛下果有废长立幼之心！

“垂白叟请起，赐座。”

一问一答，数息之间，不啻刀山火海，存亡两难。若惹陛下龙颜大怒，必死也。然若陛下纳其言，善待嫡母。十年繁华繁华，唾手可得也。

然论大局观。二人却拍马不及，差老一辈寺人远矣。

染发时下已是平常。见于史册，染发第一人便是王莽。前汉末，已近古稀之年（68岁）的王莽，册立淑女史氏为皇后，时已“皓首白须”，为掩老态，特地把发须染黑。《汉书・王莽传》称其：“欲外视自安，乃染其须发。”

目视长乐少府程璜，健步而出。张让、赵忠，遍体生寒。

程璜心中大定，精力为之一振：“陛下春秋正盛，太后凤体安康。亡羊补牢，犹未迟也。”

郑庄公故事，乃骨肉嫡亲。

为赶来面圣，程璜特地染了一头吵嘴相杂之发。既不显老而无用，又符老成慎重之身份。

“有垂白叟奉侍太后摆布，朕亦足可放心。”陛下笑问：“此去，可有所求？”

毕岚将信将疑。待问过张让、赵忠等人，方信觉得真。

闻此言。以张让、赵忠为首的十常侍，如遭雷击。

因而乎，太后下诏任命官员，遂成两汉常例。

“老奴，叩见陛下。”程璜趋步入堂，五体投地。行动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举止之间，炉火纯青，收放自如。公然老而弥坚。

“永安宫。”程璜偷看陛下神采，这便考虑言道：“永安、永乐，甚是相配。以示陛下嫡母、生母皆行尽善也。”

一席话，听得堂内十常侍，汗如雨滴。便是黄门令左丰，亦胆战心惊。

便是永乐董太后，先前亦曾徵外甥张忠为司隶校尉。

稍后另有莲子草染发剂。“莲子草”又称“旱莲台”、“旱莲草”等，其茎梗内饱含玄色汁液。乃最便利取用的天然染发剂。唐时，非常流行用其来染发。《外台机密》中列稀有个莲子草美发药方，此中便有“莲子草膏”等。《备急令媛要方》和《令媛翼方》亦记录了多少染发药方。如“生油渍乌梅，常用敷头良”；“黑椹水渍之，涂发令黑”；“以盐汤洗沐，生麻油和蒲苇灰敷之”等，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