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7 昏夜奔袭[第1页/共3页]

一日之游，莫过如此。

许攸遂在牛山与广成聚间，划线相连：“‘割楚而益梁，亏楚而适秦，嫁祸安国，此善事也。’”

前后从车，次第勒马。

大汉律法，常重责首恶，赦免从众。若假合肥侯名义行事。合肥侯，便是主谋。一旦东窗事发。首当其冲，必问责合肥侯。大汉对诸侯谋逆，行杀无赦。绝无姑息之理。诸如勃海王悝，被诬下狱他杀。妃妾十一人，后代七十人，伎女二十四人，皆死狱中。傅、相以下，以教诲王不忠，悉伏法。宗法酷烈，足见一斑。

“泊车。”车外虎贲，大声呼喝。

御者奋力抖缰。强行碾过马尸，破阵而出。

曹操既有此深谋远虑。许攸又何必人前矫饰。

“孟德，言重了。”许攸志对劲满。

“嫁祸安国……”

董骠骑藏身坐榻之下，思路急转，切齿生恨。目光所及，忽见一支射上天板的羽箭，杆身刻字，模糊可辨：“光熹元年，南阳工官护工陈”。

“箭出南阳。”电光石火，董骠骑幡然觉悟：“官军！”

“何故，何故缓行？”登车时，董骠骑打着酒嗝问道。

待送走许攸，曹操笑容转冷：“许子远，恃才放旷，恃宠必骄。若不知收敛，他日必死于非命也。”

合肥侯，亦是董太皇所出。俗谓“手心手背”。宗子已死，焉能再杀次子。故，唯有将王芬“谋逆得逞”，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方能保住合肥侯。

又行一阵，忽听劲弩疾响。队中保护猝不及防，纷繁中箭落马。

“莫非，牲口亦醉乎。”董骠骑，两眼一翻。

此乃瞒天过海之计也。

少帝虽意犹未尽，却也知适可而止。欣然罢筵，仪仗登车，重返洛阳。

曹操震惊之余，仓猝收拢心神。稍后，遂献许子远嫁祸安国之计。才有本日曲水流觞。

少顷，曹操苦思无所得，这便离席请教：“计将安出，还望子远不吝见教。”

抢在白琉璃车窗被击碎前，董重猛踩构造踏板。钢丝帷幕沿四壁直坠。将全部内厢，团团覆盖。

车队持续上路，追着长长的灯光而去。

便有一骑，高举兵符，奔突入营：“将军遇袭，速去驰援！”

斯须，竟只闻水响。

哺时将至。党魁张俭，饮尽杯中美酒，起家下拜。向二宫太皇并少帝，乞回。

天气渐晚，月挂枝梢。董骠骑一行，且战且走，慌不择路。背后追兵，一起紧追不舍。箭发如雨，无穷无尽。

“此地何来官军……”心念急转，董骠骑似有所悟：“莫非是车骑营！”

不等车驾停稳，董骠骑排闼下车，于路旁换衣。火线车马吼怒而过。视野昏黄，焦急赶路，亦顾不得很多。

败兴而来，纵情而归。

见散落周遭的野聚，将牛山团团包裹。曹操心中一动：“子远，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