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1 唯利机关[第1页/共3页]

见郭嘉面露疑色，仿佛不信。融漓再言道：“先前来时，我曾在两岸山岩，见一‘奇石’。密布孔洞，状如蜂窝。五溪人称‘蜂窝岩’。问过方知，并非天然。石上蜂窝，乃五溪无数船夫船夫，撑篙时，击出之‘篙眼’。逆流飞下，便要迎头撞上礁岩时，包铁竹篙，倾力一撑。铁石相击，星火未尽，已去十里。稍有游移，船毁人亡。”

“百处险滩，同时施为。猜想，亦用不了多久。”郭嘉风轻云淡。

乘游麟号，并大划子肆，逆入沅水，沙摩柯等人耸峙船面，群情纷繁：“听闻王上曾‘下辩除石’，解本地水患。许别有他法，亦未可知。”

“百处险滩，需锤击到几时。”沙摩柯撇嘴道。

“以数艘，乃至数十艘，由水陆二用‘攻城舫车’改革之，轻舟串连。形如百足之虫（马蚿），故名。”郭嘉知无不言：“可游走近岸浅水或岸边浅滩，而后放水坐滩。”

“清浪滩礁石遍及，如水中石林。且水流凶急，一泻百里。无从下锚，更无立锥之地，便有能工巧匠，又如何施为？”沙摩柯倒是不信。

“这……”融漓游移言道：“水流凶急，无从下锚。匠人凡下水，即被湍流卷走。如何除礁。”

郭嘉笑道：“此处险要，故先建悬楼，引为支撑。普通险阻，只需对设二列‘百足船’坐滩。便可横拉钢索，牵引愚公船至水流湍急之央，砸碎礁石。”

“无妨。”融漓仓猝粉饰：“不知者，不罪。”

“愚公船因何能泊于激流当中。”沙摩柯问道。

“何必操心，一观便知。”沙摩柯大手一挥。

“水下暗礁又当如何？”融漓又问。

“恕罪，恕罪。”郭嘉仓猝报歉。眸中笑意暗生。

“何为百足船？”沙摩柯诘问。

“家生变故，辟祸至此。”融漓随口答曰。

“鄙人郭嘉，公子起家否？”

“公子汉话谙练，然却与五溪乡音，多有分歧。是否来自别处？”郭嘉亦不究查。

“此船俗名‘工字舟’，又称‘愚公船’。因船上桥架，上悬‘愚公锤’得名。”郭嘉言道：“愚公锤，借船下轮机晋升，水流越急，越利借力。除别的，另有水下钢索与悬楼内畜力轮机相连。水力、畜力，同时提拉。待愚公锤降低至顶，便会自行下落，重击礁石。如此几次。直到……”

“乃横江钢索牵引。”郭嘉手指沅水两岸，壶头山悬楼与对岸停顿构造船。

“我非五溪族人，乃郁林西瓯（ōu）人氏。”融漓实言相告。

深看郭嘉一眼，融漓言道：“沅陵（县），山岭崎峻，水流凶急，更多滩险。尤以沅水近沅陵一段，清浪、横石、九矶、白溶等，险滩接二连三。此中，又以清浪最险。素以‘浅、险、急、窄、弯’著称。长滩直泻五十余里，亦是千里沅水，百余滩险中，最长一道。逆流而下，只需半晌，然顺水行船，却需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