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6 鸦雀无声[第1页/共3页]

“这……”少帝喃喃低语：“听闻蓟王家有美田百亩，宫城、王陵各一，另有金水小市等财产多少，及后宫美人三百余。”

“然也。曹节执掌尚书台，若无要事，何必他亲身出面。然，时至本日，四海以内，能称大事者，必与蓟王相干。”窦太皇答曰。

天然卤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浸泡盐渍木，谁来心疼。

少帝顺次看过，遂言道：“尚书令曹节亦在。”

益阳欣欣茂发，汉蛮俱欢颜。却有一人，整日寝食难安。

“朕倒是听闻，江表宗贼大兴，常与黄巾余孽，及蛮夷勾搭。蓟王心系社稷，恐江表逆乱，欲分而化之。故请开护南蛮校尉，又举太常刘表从子担此要职。必是得知，陛下欲拜刘表为荆州牧，送顺水情面耳。至于重设水衡都尉，只因先前陛下许蓟王，可在江表兴十港。港津远在国境以外，蓟王不敢僭越。因而请立水衡都尉，并举安阳侯长孙领此职。”窦太皇娓娓道来。

少帝蓦地觉悟：“朕，知错。”

见孺子可教。窦太皇干脆言无不尽：“陛下收赵忠、张让为羽翼。若为自保，无可厚非。然切莫动，机谋之念。只需怀热诚之心，则鬼神避易，诸邪不侵。凡有逆乱不臣，则天下共击之。然若兴机谋之术，企图操弄民气。则万民离心，天下弃如敝屣。昔高祖为义帝发丧，而天下归心。虽九败于项羽，却四周楚歌，一军功成。楚汉十战，高祖九败，何故久持？乃受万民所扶养也。霸王九胜，却自刎乌江，不敢见江东父老。何也？‘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也。我煌煌天汉，鼎祚四百年。仁孝立国，道义抢先。陛下，牢记。”

变态则妖。少帝低声问帘后，何故如此？

“家国天下，家事亦国事。蓟王此举，自家能赢利多少？”窦太皇谆谆善诱。

“安阳侯子，前洛阳令周异，此时便在蓟国为官。其子周瑜，与蓟王师出同门。”窦太皇如数家珍。

荆南多山，巨木参天。命人砍伐，逆流而下。卤水盐渍后，合法其用。周遭亦多井盐。南郡巫县，乃中原最早盐产地之一。距今汉已三千年之久。上古时为巫咸国，有天然卤泉自山洞流出，因盐而兴：“当虞夏之际，巫国以盐业兴“。惠及先秦及两汉。后代称“一泉流白玉，万里走黄金”、“吴蜀之货，咸荟于此”、“利分秦楚域，泽沛汉唐年”，足见昌隆。

“楚有雏凤，羽翼未丰。三年不飞，又三年不鸣，再三年后，待其长成。”窦太皇，言犹未尽。

“尚书令，无恙否？”少帝含笑发问。

“臣等，无贰言。”

窦太皇言犹在耳，此情此景令少帝感念颇深。万勿授人以柄，落天下口食。

“谢太皇教诲。朕，记下了。”少帝又默记一则：凡尚书令曹节朝见，必与蓟国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