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3 胜负之期[第1页/共3页]

“恰是如此。”董太皇一语道破：“挑起二家外戚与党人争斗。坐收渔人之利。”

张逊心知事大，不敢担搁。这便车驾入宫，托亲信小黄门，传语董骠骑晓得。

董重心领神会：“衣带诏，臣等皆未曾亲见。”

“乞屏退摆布。”董重低声答曰。

将密信付之一炬。张俭面露一丝摆脱之色：“胜负之期，为时不远矣。”

永乐宫，毁于大火。卖官积财，皆化成铜砣。悉数送入钱堡，由吕布等人凿开，回炉重铸成四出五铢。今，皆存于赀库，董太皇账户。

“好个党魁，好个张俭。”董太皇话锋一转：“诏出窦太皇，可有凭据。”

“一定是窦太皇。”董太皇忽道。

“先前，蓟王命人查阅兰台书录。因有人在襄楷《诣阙上疏》上，朱笔圈下‘天垂尽，地吐妖，人厉疫，三者并时而有河清，犹春秋麟不当见而见’之句。”董太皇竟已晓得。

事不宜迟。董重稍后入宫，面见董太皇。

“窦太皇，朕自有计算。”董太皇眸中异色，一闪而逝：“速去查明，衣带诏，究竟是何所出。”

少顷，董骠骑乞假回府，直奔后院精舍。一碗醒酒汤入腹，孔融醉意全无。这便下榻相迎：“卑贱，拜见将军。”

平乐馆，张俭精舍。

“喏。”董重领命拜退。

“叔父之言，字字珠玑。然，小弟本性，唯甯深知。”甯姐姐言道：“若知我等背后图谋，行不义事。即使万里江山，拱手相送。小弟亦会弃如敝屣。当时，悔之晚矣。”

“乃臣府中长史，亲耳听闻。焉能有假。”董重指天为誓。

验过封泥，确认无误。甯姐姐遂亲启细观。

便是垂帘，亦暗衬钢丝网。刀剑难伤。

名流高风亮节，董重焉能不知。这便好言欣喜不提。

董太皇心之事大，遂屏退一干人等：“且说来。”

先前，董太皇认马氏为义女，封荥阳君。

二老四目相对，便由董班对曰：“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半途而废，不但令尊毕生心血，付之东流。更令江山社稷，毁于宵小之辈。遗祸无穷。贤姪当三思。”

“卑贱，无言以对。”孔融虽天下名流，然毕竟是骠骑幕府属吏。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不得不告发。将党魁诡计，和盘托出。却又碍于情面，惭愧难当，一时心乱如麻。

恰是蓟王六百里传书。

“乞入密室详谈。”孔融再拜。

“蓟王信中何意？”董班问道。

从未见名流孔融，如此失态。

“可也。”董重面色微变。忽生不祥之感。

“好一个‘再清君侧’。”董重心中惊怖，可想而知：“既是党人与外镇暗害，所指必是外戚。”董重身居高位，经常插手朝政，朝中百官很有微词。尤以党报酬烈。正因蓟王临朝，明以照奸。且宽以待人，仁政立国。党人得寸进尺，对诸如何苗、董重，等权贵，据理力图，毫不遁藏。特别开年以后，愈发不知进退。两边积怨日久。故孔融只说是党人牵头，董重便心领神会。